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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巴不得他死,一定是他威脅了元兒她才下手的!元兒……她怎會是秋蘅,我的父兄怎會是秋家所害……」冷元知碎碎說著的語氣越來越沉,他從來不知這些,韓若在過去從未提及秋家,他只在永康七年那個未曾謀面的堂妹去世時,聽長輩們談及似乎有個秋姓的女孩也中了毒……方才他在庭院裡踱步思索六堂叔的話時聽到宅門外動靜開了門,連件外袍都沒穿,就被冷元朝架劍在頸上,要挾他交

出解藥!

聽聞元兒對溫行川下了狠手,冷元知心裡唯有解氣!他與秋蘅的生死恩怨已絞得他數日不得好眠,但得知溫行川中了他的毒藥,還是元兒親手而為,痛快!

「冷元朝,你不如早些回去,為你要維護的皇帝女婿收屍。」冷元知捂住肩頭傷口面向兩個堂兄吼道,「或者為了你心中所謂的君臣大義殺了我,看看誰能救得了他!你們與其在我這做無用功,不如趁機奪了溫家的天下,這麼看,我還算是幫了你們!」

「冷元知!」冷元朔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想到他的外甥在江寧陷入生死困局,蘅姑的處境鄧太監又說不出所以然,幾乎失去所有的理性,一把奪過冷元朝手中的劍逼堂弟就範!

宅門「吱呀」一聲,走出來的是韓若。

「二位不如回山看看冷興茂還在不在。」韓若如今比從前更瘦,一頭毫無黑絲的白髮趁得她更為年長,看到兒子受了傷,當母親的心如刀絞,放下狠話後回頭要家僕速去請醫生,再摟住兒子的肩臂要帶他回屋。

那日在靈堂,她告訴兒子秋家人是他們的仇人,點燃了族內的紛爭。

她不在乎,冷興盛是她的夫君,當年她被父親賣給鄉紳做妾,被誣陷與馬夫有染即將被浸豬籠時,來登門談匯金的冷興盛救了她。

她比冷興盛年輕十五歲,嫁給他時繼長子元康就要弱冠,但他與元乾元寶三個富貴公子沒有因她出身低微嫌棄她,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她在這個家庭里感受到愛,卻又在最幸福時痛失夫君!

這一切,她查了十餘年,直到那不願接受的猜疑成了事實,過往對秋蘅所有的愛,都變成傷害她的彎刀!她如今,不知該怎麼再見那孩子!

「上次該說的話我沒說完。」冷元朔走上前站在他們面前,「十多年前我拜託你替我照看好蘅姑,結果呢?孩子冰天雪地穿得破破爛爛出現在祠堂,餓到扒著供桌的手都沒有力氣!」

冷元朔看到那孩子見他就跑,起初是意料之外,後來意識到她失憶不記得他,心痛了很久,可憐這孩子怕他,一見他就躲,不肯隨他到廣州府……

「現在要翻舊帳,那我也要翻一翻,若秋家無罪,你敢不敢拿命來賠,你差一點弄死我的閨女!」

「我對她沒有虧欠!」韓若眼瞼一跳,「就算以為是意外,也是她的爹和伯父害死了我的兩個繼子,這麼多年我把她好好養大,我有什麼虧欠!冷元朔,你為了維護你所謂的面子,罔顧事實,我沒有什麼同你好講的,那皇帝命該絕於此,老婦我與知兒,不會拿出解藥!」

冷元朝側頭示意,「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冷元知在鄧邴之端起火銃的瞬間抽下母親腰間的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如今他在上勢,他冷元朝敢動他試試?!

鄧邴之燃起烏彈丸,看了一眼凜漠如鉛雲卷過的首輔,咬了咬牙,在火銃射擊的一剎那對準冷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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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倦勤齋,溫行川總覺得神志還算清醒,只是這四肢百骸太痛太痛。他能感覺到手被熟悉的觸感握住,但他無法告訴她,當他中毒後,更能體會到,她有多痛。

那年她不過七歲,被突然的毒侵襲,和他一樣陷入茫茫無邊的困境……不,他還能勸慰自己活過二十有六的光景,他有信心克服,但她那時還是一個小姑娘,一個對生死都沒有概念的小女孩,突然遭遇這些,又是怎麼,能和姨父說出「我要活,哪怕斷掉全身的骨骼,只要能救回一條命,我都要嘗試……」

冷元初,不,秋蘅,蘅蘅,朕無法代替你遭遇那刻骨銘心的拔毒,朕能做的,只有為你尋到真正的仇人……

「蘅蘅,你要信朕……」溫行川竭力說著,但似乎,她沒有聽到,入耳的只有啜泣聲和不斷詢問解毒之法的聲音。

「蘅蘅,朕沒事,朕得活著……朕答應陪你走過一生的,朕何時拋棄過你……」

溫行川感覺一股血液倒進喉嚨,呼吸不暢,出的氣遠多於進的氣,他開始恐懼,就這麼離開人世,他這一撒手,蘅蘅該怎麼辦,一雙兒女又有誰庇護!

以及,她一定會投進冷元知的懷抱……不,不行,他不接受他的孩子們喚那廝「爹」……

他要活,蘅蘅,把解藥給朕!

可是冷元初突然鬆開他的手。他抬起手臂,手指無助的抖了兩下,隨即沉在身旁,萬籟歸寂。

第71章

冷元初在淚眼矇矓中看到一個急匆匆的身影走近殿內,是咸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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