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要尋殺害秋家的兇手,或許,還有和她一樣逃出生天的親人呢?以及,溫行川的祖父向她下毒,今日這一遭,就算以牙還牙,他祖父已經死了,她現在連剜墳鞭屍的機會都無了……
「什麼遠洋,看什麼天?」林婉淑瞪著碩大而通紅的鳳眸看向冷元初,不理解她想表達什麼,停頓片刻說回重點:
「你過去中的毒不是溫裕所為,就算是,你也沒資格怨到我兒身上!待他痊癒後,本宮會讓川兒放棄在你身上的執念,這也是看在是本宮當年做主要兒子強娶你的份上,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兒子才從紹興回來次日他們小家用膳時,他說知道秋蘅對他是一見鍾情,又是兒時救過他、讓他尋找十年的那個小姑娘,他驚訝而歡喜,還說一定要立她為後,聽冷元朔說她很會做生意,國庫的鑰匙他可以交給她。
現在看起來是她在教育兒子上出了錯,她自己就是愛上夫君便掏心掏肺乃至不思進取,兒子不能和她一樣,受傷後,就要狠下心放棄傷害之人!
恨只是一張偽裝成愛的面具,自以為是的愛到最後化成互相傷害的刀,那便是從始就沒有生出愛意!
溫裕那個混帳做盡惡事,唯有在教育孫子上講的沒錯。為帝王者不耽情愛,她只有川兒一個兒子,實在沒有膽量讓兒子在秋蘅身上消耗太多,他不只是一個女人的丈夫,還是一國之君,民間從冷元初歸來那日就有非議,認為皇帝生來尊貴,不懂體恤民情,甚至搶奪民妻。
這江山不過第二代尚不穩定,她做母親做太后,受不得兒子肩負無用壓力。
林婉淑睨了眼面中無色的冷元初,隨即進了殿,要太監們把門關嚴,任由冷元初獨自站在白玉勾欄前。
冷元初想走進,卻被幾個紅衣太監們攔住,他們都聽見太后所言,既然她不會成為他們的女主子,又是敢傷害龍體的佞女,原本的卑躬屈膝也就變成了傲氣凌人:「您還是別進去填堵了。」
冷元初被一陣寒風吹到身體發顫,急忙雙臂環住自己。
……
待到冷元初靠在倦勤齋外的石獅子醒來時,一旁堆著好幾個火盆,身上搭著幾重厚重的棉氅,冷元初翻開衣角,都繡了一個康字。
她這才意識到,昨夜她執著不肯離去,沒人理會她,大概是凍到暈覺了。
冷元初看著殿門依舊緊閉,想了想不再此地逗留,脫去染了血的婚服,再披好小康子的厚氅,抱著婚服一步步向宮門處走去。
走過午門,迎面而來那用西域羊毛氈披裹的馬車隊,她側身讓開,並未在意馬車裡來的是何方貴賓。
只是那為首的馬車忽然停下來,側方雕刻哈木爾吉祥紋樣的小窗被推開,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吳瑗元,很久不見呀。」
第72章
冷元初抬起疲憊的杏眼看過去,從那闊如人面的純金耳墜到那張妖冶的熟臉,是李昭漪。
冷元初的眼眸更為幽暗。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見了面也不知叫一聲姐姐。」李昭漪欠了欠身,回頭看了一眼同坐馬車的男人,「大汗,這是妾身兒時的小夥伴。」
「那便下馬車好好見見。」一身狼皮長袍的哈日查蓋貼著李昭漪的臉自小窗口看出來,待他看清是昔日讓他一見難忘的郡王妃,那個在草原流傳葬身長江屍骨無存的大燕皇后,沉寂的心臟簇而燃起一團火焰。
還是李昭漪嬌嗔推了他一下,中年男人才清了嗓子,率先撩開羊毛氈,由幾個衛女伺候著,步下馬車站在冷元初面前。
他們此行是受蘅元帝之約,自去歲十月啟程,為了參加大燕立儲大典。永康十七年底兀良哈前可汗病薨,哈日查蓋繼位,次年李昭漪為他生了兒子,沿用漢室習俗被封為昭惠妃。
他此前已有一妻二妾,正妻蘇日娜是他十五歲所娶,無可非議成為部落哈屯,但他們姐弟多年早已沒有感情;另兩位雖有母族勢力,但隨著大燕與兀良哈往來貿易頻繁,她們不敢對這位漢人女子多有得罪,且,哈日查蓋自李昭漪生子後更是專寵她一人,之後她又懷孕生了一雙草原罕見的龍鳳胎,更為祥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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