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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將他與冷元初分開。

他聽到方太醫指責冷元初,亦聽到母親在訓斥妻子,他懊惱於不能立即為她說話保護好她……所幸蘅蘅還在,沒拋棄他!

他不怨妻子傷他,她知道保護自己,比起從前那個不聽他話總愛到處跑惹是生非的小女子強多了。

溫行川的龍袍被解開,赤裸的身上被咸熵扎滿了銀針。

其他的太醫對他突然出現就敢為陛下施針或多或少有些不信任,只是按太皇和太后的旨意配合,多的也不問,言多錯多,若陛下殯天,錯都在咸熵,以及行刺的冷氏!

但溫行川神志逐漸恢復,雖然五臟六腑痛的好像要從寬厚的身軀里跳出來,但他還能忍。

他聽到冷元初的哭聲,他無法抱住她讓她別哭,他本意……永遠不想她傷心的,哪怕她會穿著婚服等著嫁給旁人,那也是他沒管好妻子,是他的錯。

她就像宮牆旁那個小狸貓,不是在闖禍就是在闖禍的路上,到最後又不知如何收尾,就會爪子藏在尾巴里,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喵喵呼喚他解救。

無妨,這裡有他在。既然愛她就是要包容一切,包括她對冷元知的愛……

「阿爸!」一聲尖銳的娃娃音打斷溫行川的思路,伴隨腳步聲靠近,溫行川感受到他那柔軟的小糰子越過他的頭,還踩了他的頭髮好幾腳把自己扳倒,隨即趴在他右耳邊嚎啕大哭。

「阿爸要死!阿爸不能死!」熙安哭得面紅耳赤,可愛的小臉一道鼻涕兩道淚。溫行川聽得心碎幾瓣,想抬抬手摸摸女兒的頭告訴她不要怕,又感覺手臂像是掛上千斤秤砣,沉得抬不起來。

「阿爸不會死。」溫行川聽到冷元初在安慰熙安,心裡微微放心,小姑娘如今很聽她阿娘的話。

但現在熙安抬起小手撥動著阿爸身上的銀針,對阿娘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從前阿爸不要他的時候,也是這樣躺在這裡,身上扎滿這個針!

熙安開始拔針,看得一圈長輩心驚肉跳,溫琅急忙捏著小姑娘的胖胳膊把她抱下來,低聲寬慰她:「你爹爹要治病,拔掉可就治不好了。」

熙安聽過後更大聲哭起來,像是個被反覆抽拉的風箱。她的武將祖父把她抱在懷裡顛著哄著,再吹口哨將她那隻小鷹喚過來都壓不住孩子的哭聲,直到溫行川淡淡啟口:「熙安,別鬧。」

小姑娘迅速扭著要爺爺把她放到爹爹身旁,躺在溫行川身邊,小人兒才比阿爸手臂長一點。

她輕輕拍著他的腰腹,一定要阿爸醒來抱她才肯入睡。但溫行川尚未清醒,緊閉的鳳眸沒有睜開看她一眼。

林婉淑立在近處,盯著咸熵走過來,把調配好的藥丸按進溫行川的口中,示意溫琅留下聽咸熵講清楚什麼毒怎麼治,喚冷元初,「你隨哀家過來。」

冷元初和林婉淑站在倦勤齋外,一道感受著寒風透骨。

林婉淑仔細瞧她繡得中不中洋不洋的婚服,雖面上沒點燕支腮紅,但她兒子的血有蹭在她臉頰上,更顯得她像是準備充分,去嫁那個叫冷元知的男人。

她暗暗恨起兒媳,沒想到她竟薄情至此,看來,該教育兒子放下這個不肯歸心的女子。

秋蘅不流冷氏族的血,和妹夫哪怕是那個和丈夫作對半生的冷元朝都沒法比,冷血寡情,她面對川兒的愛護,到底是故作不懂,還是熟視無睹毫不在乎?

她比她想的更自私。

林婉淑拂了下眼角乾涸的淚痕說道:「你離開川兒哀家不攔你,但哀家絕不許你二嫁!論宗法你的孩子將是儲君,熙安不能有同母義父的孩子在朝野,對她的統治不利。」

冷元初屈膝請示,「我不想再回到向我下毒之人的後代身邊做妻,我無法承受身心的痛楚,但熙安是我生的,我要帶走她。

我如今被千夫所指不講婦德,留在溫行川身邊也是累贅,請娘娘做主讓我出宮,民女感激不盡。」

「帶孩子走這件事想都不要想!」林婉淑厲聲呵斥,「皇族血脈流落民間只有一種可能,便是王朝將亡爆發禍亂!冷元初,你高興不高興,有些事情沒有回頭路,你可以走,但熙安和景程必須留下,你自己去考慮!」

林婉淑越想越氣不過,揪著冷元初赤紅的領口要她脫下,哭著說道:「你看看你現在叫什麼話!冷元初,哦不,秋蘅,我兒子這麼辛苦為了誰,他哪裡對不住你?你們成親的確是我和他爹做的主,但普天下兒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有什麼資格反抗!川兒哪裡不夠好,要你這樣對他!好好好,算是我和他爹眼盲心瞎,逼他娶了你,現在我兒子被你傷成這樣……我這做母親的,還要怎麼,怎麼活啊……」

冷元初滾落一滴淚,還是站直身子,堅持她的觀點:「今日之事是我的錯,娘娘您儘管懲罰我,但民女今日之事,是他強要我入宮我不得已為之。我如今到過遠洋之外,也有一個足夠謀生的活路,我心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我不想留在這深宮中,只能仰望這一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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