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沒關係,朕容你養幾天,再打。」
「陛下隨意,老夫還能扛得住。」冷興昌自木架上涎下一口血水,顫顫巍巍說道,「老夫要用這條命,換冷元知和別人一條命,你把他們放了,我就招。」
溫行川聽見「冷元知」三個字,心臟一抽。
「也不知道你是裝傻還是充楞。」溫行川過了很久才說,「永康七年,你派人行刺過朕,不記得了?」
冷興昌微微抬起頭,用青腫的眼睛勉強看向面前的人影。
「草民與陛下沒有任何交集,為何行刺您?」
「為何?」溫行川低頭笑了一聲,「朕怎知你為何?昨日那些兵器面具,你也看了,怎,還不承認?」
冷興昌搖了搖頭,「草民不認識,鏢局所有高手你都抓過審過,並沒有您想要的人不是?陛下審不出,拿草民撒氣,草民領了就是,但草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您還是另尋真兇吧。」
溫行川盯著冷興昌,良久起身,留下一句,「再打。」孤身離開天牢。
次日,冷元初依舊被溫行川帶到紫禁城上朝。
晨間,溫行川特意讓膳房多添了一盆魚米湯,再做兩碗菜飯,一碗用了豬油渣,另一碗則是菜湯。
冷元初沒多思考,取的沒有油光的那碗,見溫行川不動筷,她也不動。
溫行川感到冷元知的話在鞭笞他,心臟隱匿痛意。
用膳時,溫行川看著冷元初給他盛了一碗湯,再為自己舀了一碗,先皺著眉喝完,再艱難吃著這碗菜飯。
溫行川看著她這樣,心裡有些堵,「不好吃的話,便不吃了。」
「沒事,好吃的。」冷元初聽過他話一激靈,大口大口把菜飯塞了下去。
男人在心裡暗暗嘆氣,反倒吃不下,冷元初看出來,沒有多言。
「佛珠在哪裡?」等碗盤被撤走,溫行川問道。
「佛珠?妾身收起來了。」冷元初才幫溫行川系好鞶革,聽過話步到裡間翻找半天。
等她從架子最下面的檀盒子裡取出佛珠,回身撞在溫行川的懷裡。
溫行川垂眸,看到盒子裡還有她的手札,心裡一沉。
藏那麼深,是不準備再用香料做什麼帶氣味的香氛?
他曾臨摹本上的西洋文,讓鴻臚寺的譯官譯成漢字,知道她想做些他聞所未聞的生意。
但現在,她把這些和想法,隱藏在角落裡。
「……別阻攔她想做的事。」溫行川總是不受控想到冷元知的話,他昨日被冷元知毫無保留地傾訴著冷元初的習慣,有他知道的,有他不知道的。
死到臨頭,還在炫耀他與她從腳尖到髮絲的相熟,卻不得不承認,冷元知的確對她,用很多的心。
溫行川感覺嗓子裡泛起苦澀,看著妻子把佛珠戴回他手腕,想握一下她的手,卻被她無心的錯開,攥了個空。
冷元初來到拔步床看一下兩個還在睡夢中的孩子,彎腰親了一下他們的小臉,怕打擾孩子們睡夢,沒傳侍女,坐在鏡奩前自行梳妝。
溫行川走到她身後,隔著銀鏡看妻子。
「陛下昨夜沒睡好嗎?」冷元初客氣問了一下,昨夜她感覺到溫行川離開,但困意讓她沒在乎他幾時回來。
「睡好了。」溫行川語氣平淡。
冷元初不再多問,把髮髻盤好後,正想取髮簪,被溫行川先拿起來,一點點簪到她的發中。
夫妻二人想說什麼,都沒再進一步。
早朝結束後,溫行川聽說邱馥想見冷元初,這個老太太也被龍虎衛從紹興押回江寧,但她可比韓若還有林珈珞難管,一路不是水難喝就是飯菜不合口,罵罵咧咧來到江寧後,在天牢里還得挑最大的住。
大燕律法對女罪犯較為寬鬆,溫行川知道屬下應了老太太要求,沒多言,但現在他不想邱馥見冷元初,怕妻子再被老太太惡毒之言傷心。
「容臣妾去見一面吧。想來邱夫人會說陛下想聽的話。」冷元初對溫行川輕柔細語說道,「她會說,想讓我為了她的兒子,努力留在陛下身邊。
臣妾會答應她的,陛下放心。」
溫行川攔住就要離開的妻子。
「你不是因為愛朕才留下的?」
「臣妾當然愛陛下了。」冷元初淺笑著,回得很體面。
第86章
溫行川望著冷元初,久久沒有講出他想說的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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