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說將來要送她一個島,上面給她蓋上別墅,商場,劇院……男人全都不准上島。
那個人比男人還要自信,認為她會痴情戀舊,所以那個人會相信,她是真心想要這個島。
兩個人散完步開車回到家,一個熟悉的人正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放著兩本護照。
沈檀心驚訝道:「媽?你怎麼忽然過來了。」
一旁的蘇喜下意識手足無措,這不是第一次見沈檀心的媽媽,但這是和沈檀心在一起後第一次見,莫名很緊張。
寧崢嶸一身黑色香雲紗中式套裝,脖戴帝王綠翡翠珠鏈,面容方圓,笑起來給人一種端莊大氣卻不敢親近的威嚴感,氣場像一頭龍盤踞在那裡,「跟你小女朋友上哪玩去了?」
蘇喜目光失焦一瞬,沈母是怎麼知道的!
沈檀心卻對此毫不意外,換了鞋去客位沙發坐下,在親媽面前笑的又乖巧又得意,像只得勝歸來的小狐狸,「還能去哪,當然是星光島。」
「膽子不小。」寧崢嶸不無讚賞的笑著。
保姆給蘇喜端了個椅子放在沙發對面,蘇喜有些侷促的坐下來。
沒有任何廢話和寒暄,寧崢嶸開門見山,視線指了一下茶几上的護照,「事已至此,要麼你倆一起出國,要麼送蘇喜出國,你們選吧。」
第12章 分別扣住她的手腕摁在沙發上
蘇喜駭然望向沈檀心,沈檀心卻垂著眸,似乎依然不驚訝。
是不能接受同性麼?不,剛一進門那態度,不像是,蘇喜腦中焦急的思考,像齒輪都要轉出火星。
「事情才開了個頭,我還不能走。」沈檀心道。
寧崢嶸提醒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安饒她老公不會坐視不理。」
沈檀心冷笑一聲,「您覺得安饒這個人,會看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立刻跟何書臣離婚做切割,然後自己乖乖找個牢坐,再求何書臣幫她運作減幾年麼?」
蘇喜聽得人都懵了,緊接著就看到沈檀心目光鋒銳又瑰艷,「安饒不會的,安饒會使出渾身解數把何書臣拖下水,將來好給她頂罪墊背。」
蘇喜呼吸急促,但看到沈母雲淡風輕的聽著,點頭道:「不錯,你一開始就把她老公也算進去了。」說完,沈母的視線淡然投向蘇喜,「那就只能把蘇喜送走了。」
蘇喜想要拒絕,事實上她已經在搖頭,但是嘴巴都不知道能說什麼,這一刻她切實感知到,自己和姐姐所在的世界,差別到底有多大。
寧崢嶸戴著碩大翡翠戒指的手撫上沈檀心的手,牽到手心裡。
「這是你頭一回談戀愛,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很殘忍,但檀心你要知道,你要別人身家性命,就得做好別人要跟你拼命的準備。
你現在做的那些準備,什麼派保鏢跟著,讓她舍友替你看著,開個私房菜飯館過濾她每個顧客,買輛換上防彈玻璃的車子……全是兒戲。」
蘇喜聞言眼眸微微睜大,腦中閃過往日種種細節。為什麼舍友看到她流血,緊接著她就被姐姐接去擦藥,為什麼她剛剛被辭退就有那麼合適的工作主動找上門……
酸熱一寸寸熏濕眼眶,眼淚瞬間涌在鼻腔里,憋得她呼吸困難。
「媽媽是過來人。」話說到這裡,寧崢嶸緩緩沉聲,一句話便似把歲月里不為人知地種種故事說盡,母女兩人一個對視,盡數瞭然。
沈檀心點了頭。
蘇喜把自己眼裡的淚水硬逼了回去,剛想開口,寧崢嶸居然開始給她講起沈家以前的事。
不同於印象中富貴人家說一不二,惜字如金的主母,寧阿姨對她說話時很和藹。
從多年前安饒作為遠親受沈家照顧,從基層職員到沈家當時最熱門項目的第一負責人,講到安饒帶著項目組投奔男友,害慘沈家。
蘇喜聽得幾度憤慨想罵髒話,姓安那女人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沈檀心難持平靜,不得不閉上雙眼忍耐一些洶湧的情緒。
那時候安饒逢人就說沈檀心喜歡她,安饒告訴她們所有共友,沈檀心一直試圖掰彎她,強行給她種種職務便利,讓她感到困擾,無以回報,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樣以來安饒一下子就從便宜占盡忘恩負義,搖身一變,成了個被女同變態糾纏,惶惶不安的受害者。
安饒的確長得過分漂亮,沈檀心也確實是女同,所以沈檀心有口難言,辨無可辨,再大聲怒吼出真相,在外人看來也像一個愛而不得的舔狗無能狂怒。
人們只會陪著安饒嘲笑沈檀心一句:你一個女同對人家直女那麼好,還不是喜歡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