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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冷,但消腫很管用。

岑書有些糾結地看著手裡的雪糕,吃的話太涼了,扔掉又很浪費。

「給我吧。」李滬看出她的糾結,開口道。岑書把雪糕給了他,「可能有些化了。」

「沒事。」李滬拆開包裝紙,裡面的糕體半化不化,軟趴趴地杵在棍上,他沒幾分鐘就吃完了。

看得岑書牙疼,想問問他不冷嗎。

包裝袋和雪糕棍裹在一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被丟進垃圾桶。

「很冷嗎?你先去裡面等,一會兒車來了我叫你。」李滬轉頭,見她一直縮著肩膀,讓她先進去。

「好。」岑書點了點頭,倒也不是覺得特別冷,就是覺得和李滬在一塊有些尷尬。

無論是剛才在醫院裡的對話,還是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讓她很難在正常情況下,和李滬處在同一個屋檐下。

岑書就站在靠門的位置,她可以透過玻璃門直接看到外面,車來了也能很快出去。

她不想再往更裡面走,是覺得醫院裡總有一種味道。

縈繞在病床上,說不清的味道,她外婆去世的時候,她聞到過,父親去世的時候,也聞到過,好像每當身邊有人生病,就會有這種味道。

不祥的,黏膩的,揮之不去的。

她最開始的時候厭惡這種味道,但很長一段時間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也染上這種味道就好了,就可以忘卻一切煩惱,焦慮與不安,這樣,或許就可以永遠停留在一個平靜而安寧的午後,迎來真正的自由,與解脫。

「岑書,車來了。」李滬在外面叫她,聲音不高,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落到她身上,岑書下意識地點了下頭,才慢半拍似的,回了聲「好。」

計程車開了很久,岑書看著窗外的景色,她雖然不怎麼記路,但很明顯,越走外面景色越荒蕪,這並不是回學校的路線。

意識到不太對勁,她先看向坐在副駕駛的李滬,他在看窗外,看上去沒覺得有什麼異常。

總不會把他們兩個賣了,岑書這樣想著,沒什麼心理負擔地坐在后座,到後面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直在做一個被追殺的噩夢。

「滴——」刺耳的鳴笛聲讓她在夢中驚醒,她猛地睜眼,急促地喘息。

李滬和司機同時回頭,司機笑著道「總算是醒了,我們都在這兒轉了三圈了。」

岑書摸了下額頭,汗津津的,竟是出了一身的汗。

「抱歉,我睡著了。」

「沒事兒,這馬上又要到了,醒的挺是時候的。」司機看了看打表器,反正不是他花錢,這塊車又格外少,轉幾圈他都樂得輕鬆。

岑書下了車,腿還在發軟,腳輕飄飄的,一隻手扶著她的胳膊,「做噩夢了?」

手肘處的熱和身體的冷形成鮮明對比,岑書縮回手,從兜里拿出紙巾,擦了擦汗,

「嗯。」

李滬注視著她,岑書怕下一秒就會暴露出她格外的不自然,連忙轉移話題,「這是哪兒?」

這裡簡直比剛才還要冷上十度,她裹緊身上的衣服,一隻手捂著額頭上的汗,「咱們不是回學校嗎?」

李滬站在前面擋風,「嗯,等會兒就回去。」他拉開衣服拉鏈,低頭將衣服裡面的圍巾抽出來。

還未等岑書反應,就將一條藏青色圍巾包裹在了她的頭上,又在脖頸處繞了幾下,打了個結。

還帶著體溫的圍巾就這樣套在了岑書的頭上,只不過沒那麼美觀,但是很暖和。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走到了一家便利店。

岑書看著牌匾上的羅森,開在這麼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是稀奇。

坐在窗前,吹著暖空調,岑書把圍巾拉下來,因為一冷一熱,臉頰有些燒。

她看到李滬點了十多串關東煮,端著走過來。

「吃吧。」

有辣的也有不辣的,岑書直接選了看起來最紅最辣的那一桶。

「怎麼突然來這兒了?」岑書被辣紅了眼睛,她斯哈地吃了一串魚豆腐,胃裡仿佛有火在燒。

李滬適時地把牛奶放到她右手邊,「嗯,餓了。」

他也拿了一串魚丸吃,但他不是很怕辣,看起來遊刃有餘。

忘了是在哪裡看到的,辣是一種痛覺,吃辣的時候會分泌一種叫內啡肽的物質,它屬於大腦給予的獎勵物質,尤其是在感受痛苦的時刻,可以獲得快樂、愉悅的感覺。

從某種來講,辣算是一種鎮痛劑。

鎮不鎮痛不知道,但確實能讓人快樂,岑書喝了口牛奶,換了一會兒,看向對面的一棟灰撲撲的樓,像是一所學校。

「那裡是榕城監獄,所有犯人都會被關押在這裡。」李滬開口為她解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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