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碧雲天的語調微微揚了揚,「你怎麼覺得這件事能夠解決?」
他繼續說道:「我拳拳愛女之心,容不得女兒被欺辱,這件事不能解決。」
「若您的心是這麼想的,那的確沒法解決,可真相併不是。」葉淮川與碧雲天四目相對,眸色從容。
「哦?」碧雲天似乎是來了興趣,「我倒要聽一聽。」
葉淮川道:「您不為招婿,只為人才,婚嫁不是就根本的要求,就沒什麼不能解決的。」
葉淮川手中的摺扇在掌心之中微微點了點:「從擂台上下來之後,三小姐再也沒有出過面,派人來請我們,也是以樓主的名義,而非三小姐的名義,哪怕是我們到了樓中,三小姐依舊沒有出面。」
「若是你拳拳愛女之心,總該讓他們見一面,問問女兒是不是真的喜歡。」
「但是你沒有。」
「你把我們晾在那裡,接待自己所謂的客人。」
「也就是說,你覺得我們沒有你的客人重要。」
「若你拳拳愛女之心,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比女兒的婚事重要?」
葉淮川道:「所以你只為了招才,而不是招婿。」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知道我能拿得出來價錢,你開個價,這件事就算了了。」
「說得有理。」碧雲天態度依舊是淡淡,沒有被說破的難堪,也沒有得意或者是欣喜。
碧雲天目光轉到了裴無修的身上:「但,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不行。」葉淮川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立刻拒絕了。
這太行樓樓主就是個老狐狸,裴無修就是個沒腦子的小白兔。
這要是單獨放在一起,到時候兔子皮都被人家扒下來了。
「你放心,我只是聊一聊,絕不會傷害他。」碧雲天說道。
「我不信。」葉淮川也不搞什麼彎彎繞。
碧雲天繼續說道:「我要是想殺他,有一百種辦法,沒必要用這種花招。」
葉淮川繼續拒絕:「我不信你。」
聞人羽聽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嘟囔一句:「這倆人,怎麼說話一個腔調。」
他去客棧請裴無修回來的時候,繞了不少口舌,裴無修也是張口閉口我不信。
兩個多疑的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就是說,難怪人家是師兄弟。
葉淮川平日裡不是這種性子的人,只是關係到裴無修的安危,他不得不多疑一些。
而且,這個烏七八糟的太行街,不值得多疑嗎?
碧雲天似乎有些頭疼,思考了一下,沒有繼續和葉淮川說話,而是轉向了裴無修。
「你不為了我女兒,你認出來了那東西,對不對?」
一句話,裴無修覺得似乎打了個機靈,從頭到腳,汗毛都豎起來了。
腦子裡瘋狂和老金交流:「老傢伙,你不是說沒有別人能認出來那是什麼嗎?」
「對啊,應該沒有啊。」老金說得理直氣壯,「能認出來這東西的人,絕對早死了。」
老金甚至賭咒發誓:「絕對早死了,不然我也不能讓你就那麼上去拿啊。」
「我們兩個的命是連在一起的,我總不能不顧你的命,也不顧我的命。」
這老頭開始推卸責任了,裴無修的眸子頓了頓:「現在不是你賭咒能解決的事情了,他就是認出來了。」
「那……」老金一咬牙,「那也沒什麼好怕的,我能保你。」
要的就是他這句話,這老頭,老奸巨猾,不做沒準備的事。
「那我師兄呢?」裴無修還是追問了一句。
「他自己就能跑,都是元嬰期大圓滿,他要是想跑,跑得比我們都快。」老金說道。
「那就行。」裴無修放下心來。
老金頓了一下問道:「你怎麼不問問青火和錢二,要是這樓主怒起來,他們倆可跑不掉。」
「跑不掉就跑不掉吧,和我有什麼關係。」
裴無修說完,還補了一句:「青火那小子,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老金:「……」他早就知道裴無修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還是會被他的心黑無語到。
在這小子心眼裡,除了葉淮川,別人都不當做一回事。
哦,對了,最多加上葉蒼和江心歌夫妻倆。
見裴無修不說話,碧雲天也不著急:「小友,你覺得我們能不能單獨聊一聊?」
「無修,不必和他多說。」葉淮川的態度也是一步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