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郁瑟說一見鍾情還沒愛到這種地步, 說細水長流明顯不符合他和郁瑟之間的相處模式, 他只是第一次見到郁瑟就覺得她特殊,順從自己的內心想要和她親近。
一直以來他對別人都像是皇帝賞賜寵臣,人人都愛他,他隨即挑一個人給個好臉色。
對方一定會受寵若驚, 畢竟這可是池欲, 他的任何一點特殊的對待都值得別人喜出望外。
他對郁瑟的態度行為換到另外一個人身上,都能讓對方高興得恨不得放掛鞭炮慶祝。
習以為常, 他又肆意慣了,所以他從來不會思考自己的行為究竟合不合適。
但這一套搬到郁瑟身上並不適用,郁瑟沒有那麼喜歡他,對他更多是愧疚,但顯然這點愧疚不足以支撐她去回應池欲的感情。
而且,她也並不在意回不回應,在她看來,能用得上池欲就要回應,用不上他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一條消息都沒有也是常態。
這事分不清誰對誰錯,細究下來只能說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是錯的。
第一次在二樓聽見郁瑟編排他,他就不應該安靜地坐在那去品味郁瑟的眼神。
不應該在巷子裡不輕不重地警告一番就放過她,不應該聽到她的求救聲就走過去,什麼都是錯的,沒什麼是對的。
錯到這種地步一拍兩散對誰都好。
池欲過了好一會才說:「說這些沒什麼用,除了這些還指望我和你聊什麼,聊感情」
聊感情嗎?好像也不行,郁瑟張張嘴沒說出話。
池欲瞭然般兀自笑了一聲,說:「聊不來,郁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和你也只能聊點上不了台面的事。」
池欲從來沒喜歡過誰,除了宋清,郁瑟清楚這一點。
郁瑟沒法接話,她只好點點頭,鎮定地肯定池欲的話:「這樣啊。」
可是如果只聊這些的話他剛才為什麼不同意呢?
她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實在沒什麼要講的了,舊話重提再次道歉:「那上次,很抱歉……」
這話已經說過一遍了,再提一次實在彆扭,郁瑟說到一半又停下來。
池欲在倒酒,水液流進玻璃杯中,聲音從清脆變得沉悶。
池欲抬頭:「不會講話了剛才不是說得挺好的嗎。怪我,是我讓你在巷子裡叫住我,是我讓你自降身價搞這一出。我今天不同意你還打算做什麼
「我哪一次教過你這樣做了今天來道歉的,行,」池欲說:「我原諒你了,手機拿出來,把我的聯繫方式刪了,你可以走了。」
刪掉聯繫方式就意味著他們接下來沒什麼見面的機會了。
池欲自己不動手,他讓郁瑟親自刪,把選擇權交給郁瑟。
你不是說就是為了道歉嗎,那行,我現在都原諒你了還需要什麼再見什麼面,你不是說不喜歡和我親近嗎?那乾脆就別見面了。
合情合理的提議。
在池欲的注視下郁瑟拿出手機,點進消息那一欄,界面從和池欲的對話上變到聯繫人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