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欲的難伺候是出了郁瑟之外人盡皆知的事,想要哄他高興必須要下一番苦功夫。
就在郁瑟面前,那叫一個隨和,給什麼吃什麼,讓人不可置信。
池欲說:「還行,你別操心這些小事了,有事你直說。」
常瑞正在給他連監護儀,儀器連上去不一會響起有規律的滴聲,池雅揮揮手讓身後的幾人先出去。
等人走後,她在池欲的床邊坐下,開門見山:「今天我拿到了一份資料,關於誘導試劑的事。你找人辦的事情?」
池雅問起這件事池欲不驚訝,以他現在的身份想要瞞過池雅本來就不太現實。
池欲嗯了一聲,沒多說。
池雅又問:「為什麼瞞著我,池欲,擔心我找她麻煩?」
池欲揚起笑容,把這件事說得格外輕巧無賴:「她事先不知道那是誘導試劑也不知道要用在我身上。而且提前和我說過了,特誠心的向我道歉,我答應了會原諒她了。
「您那天也看到了,她很乖,年紀也小,一時做錯事了,犯不著因為我這件事毀了大好前程。我就大方這一回,算是做好人好事為自己積德了,」
池欲說得著急,說到最後手抵在唇邊咳了幾聲,池雅起身給他倒了杯水,目光在池欲的臉上巡視一圈 ,忽然止住這個話題。
事先不知道自己拿的是誘導試劑
池欲也信這種話
池欲的意思很明顯,他非要護著郁瑟,上次在飯店這個態度就很明顯了,這樣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好在池欲終於有在乎的事情了,她不必再整日擔心池欲會迷失在暴力和酒精中了。
池欲以為池雅要是知道自己喜歡郁瑟肯定會為難她,但其實站在池雅的角度,看出池欲在意郁瑟的那一瞬間,她其實是慶幸的。
池欲來到蘇城時有嚴重的心理問題,分化失敗帶來的痛苦,周家給的壓力,以及他自己前程忽然中斷的茫然,他不到十八歲,不得不靠著暴力菸酒來宣洩情感。
池雅在京城收到的是公安局熟人的一次又一次的打點,是賭場裡高額的流水單。
可是這樣以惡制惡的宣洩能維持幾時池欲甚至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他經常給池雅一種「我就活這幾天」的感覺。
這次來蘇城,池欲身上的變化很明顯,他極少喝酒,也有意識在克制著自己抽菸了,這樣好的改變對於一個母親來說無疑是讓人動容的。
她原先確實是想借著郁瑟的事情讓池欲接受信息素標記,順便和她分手。
但現在池雅又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對池欲好了。
他為了郁瑟能去聯繫周家,可見他的決心,如若池雅真逼他們分手,恐怕結果會適得其反,甚至會讓池欲更加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