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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砰砰跳,不知他話里什麼意思,燭火卻映在他的臉上,笑得十分好看,臉一紅,新婚之夜多喝幾杯也無妨,何況怕得很,要是喝多,直接睡過去也挺好。

伸出手,一連飲下兩杯,臉頰緋紅,被酒燒得熱辣辣,心裡說不出來的千般滋味。

窗外一輪月,掛上墨藍的天,活像手藝人剪出來的影,風一吹便會散了,卻把四下映得如同白晝。

新房正東面,隔著幾座假山與庭閣,粉牆圍出個小院,種有翠竹千杆,碧綠盎然。

月洞門上懸著牌匾:翠蘿寒。

竹影繚亂里急急走出個婆子,福了一福,「六爺怎麼來了,姑奶奶剛睡下。」

「順路瞧瞧,不必驚動。」

晏雲深徑直往裡去,銀輝灑在他的背上,昂藏七尺,欣長挺拔。

婆子輕嘆幾聲,姑奶奶瘋了已是好些年了,府里的人早就不管不問,還是六爺最有心。

第3章 無處不飛花 「色不迷人,人自迷。」……

這一夜清芷做夢,綿長悠遠的夢,夢裡儘是前塵往事,正是天真無邪的年歲,一會兒在家裡的茉莉花架下賞花,轉眼又到晏府水榭中餵魚。

天空下起雨,滿天梅子香,濕潤潤,黏乎乎,在皮膚留下一層道不盡,說不清的纏意。

抬頭瞧烏壓壓的天,雲層厚得像新摘的棉絮,層層疊疊,風一吹,樹影婆娑,晃晃悠悠又有夜幕星光,人在點燈,一點點照亮青黑的天,白光圍在彎月邊,散啊散,飄的飄,她靜靜盯著,忽地從屋檐摔下,尋思又要被父親罵了,山匪一般,全然沒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可爬得高,望得遠,那花園裡的亭閣樓台,假山湖水盡收眼底,別有一番滋味,她最喜歡。

噗通落了地,沒有想像中的疼,好像砸中人,是書允——心裡的弦鬆了松,卻有一股子幽香盪到鼻尖,不是往日的蘭花味,想問他何時換了香,翻身去看,猛地睜開眼。

秋高氣爽,明媚陽光透過窗楞散進屋,金絲打在花帳上,留下斑駁影,她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處,直到看見錦被上繡著鴛鴦,才回味起來自己嫁了,如今在晏府,那昨夜——扭頭去看,只有緊緊抓住繡枕的手,旁邊已空無一人。

起身揭開紗幔,影鶯與聽琴早端著銀盆與衣服等在床邊,伺候梳洗。

她想問書允在何處,礙於聽琴不好開口,先默默洗臉梳頭,挽起烏黑的發,別上一枚玉鳳簪,穿上月華裙,清芷素來不喜歡大紅大綠,只在新婚之日特別一次,如今恢復淡雅妝容,越發像朵剛出水的荷花。

聽琴出去備飯,屋裡只剩影鶯,她方開口,「見到少爺了嗎?」有些害羞,仿佛自己一步離不開他似的,囁喏道:「總要一起去給老太太請安。」

丫鬟垂眸不回應,低聲問:「小姐昨夜睡得可好,我看晚上好久才滅燈,只怕今早起不來。」

這丫頭平日和個八哥似的,沒話還找三句,此時倒一臉懨懨色,難道在別人家性子也跟著變,清芷忍不住玩笑,「問你話吶,又打馬虎眼。」

卻看對面咬緊嘴唇,似有千言萬語壓在心中,直把眼圈都憋紅了,半天才回:「不,不知道。」

無緣無故,神色慌張,清芷佯裝肅起臉, 「咱們從小一處,如今唯有你與映寒跟著我嫁人,她又是個滿嘴規矩的,我才不指望,只有你貼心,竟還有話藏掖。」

影鶯聽出她生氣,急得淚珠子吧嗒往下掉,拿帕子一邊擦一邊回:「小姐,不是奴不想說,只是映寒姐姐囑咐過,沒影的事不能隨口亂講,讓小姐煩心,昨夜我與聽琴守在屋外,燭火剛滅,姑爺就出來了,直接離開園子,不讓人跟著,本來我以為很快能回來,但一晚上都沒見人,第二天早上又從門房那裡聽到閒言碎語,說昨晚姑爺竟然出府,到現在都沒歸家,他們——還傳姑爺早在外面有個相好的,是什麼樓的歌妓。」

歌妓——清芷愣住,昨晚她醉了,根本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既是影鶯親眼看到,空穴不來風,晏書允肯定沒待在屋。

難為她還以為對方去忙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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