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還需要測試,不可能馬上就投入使用,邢三娘的學習之路還遠著呢。
有很多困難,等著她去一一克服。
邢三娘目光堅韌,面對即將到來的困難,她寸步不退,「末將領命!定不讓殿下失望!」
沈玉耀滿意的笑了笑,又稱讚兩句三娘英勇,隨後讓邢三娘下去休息養精蓄銳了。
等人走了,於三才開口問道:「殿下當真要讓此人做海軍將領?她大字都不識幾個。」
這和直接空降一個頭子有什麼不同?而且還是個女子,在軍中,女將除非出身極高,否則很難得到士兵的承認,不光是士兵,她手底下的小將都不會服她。
「海軍一個人都沒有呢,現在船上只有一些普通人,她想要真的成為海軍將領,需要她自己努力。」
沈玉耀也不清楚該如何訓練海軍,大莊沒有從前朝的「遺產」中繼承海軍,同樣是一頭霧水。
所以這個將領完全就是從頭開始培養,而且還沒有老師,邢三娘有的只是一堆前人寫下的兵書。
能學到多少,要看她的天賦。
如果她天賦不足,那就再找一個更合適的。
沈玉耀以前還會很著急,恨不得讓邢三娘馬上就能領兵出海,但是現在她穩重不少,不再像之前那麼浮躁了,願意給別人一個成長的時間。
反正她也正年輕,不是嗎?
「教習似乎還是很不滿,難不成教習也想要上船一試?」
沈玉耀東宮有不少人擔任教習的職位,但是在她口中,只有一個人能被她以「教習」之名稱呼,那就是於三。
由此可見於三在她心中分量極重。
於三從來不曾辜負這份信任,沈玉耀交給她的事情,都被她完成的很好。
此刻沈玉耀問她問題,於三直言不諱,「殿下,屬下不擅水性,不敢一試,但邢三娘毫無根基,還大字不識,除了有些武學天賦外,她沒有任何異於常人之處,培養她實在是一件虧本之事。」
「我知道,這就像是一場豪賭,賭贏了,我們大莊就有一位註定不凡的海軍女將,賭輸了,這幾年就白白折騰了。」
沈玉耀撩起窗簾,看向外面,她們已經到了造船廠前,海上風浪拍打沙灘的聲音十分清楚,溫潤的海風吹過,帶來不熟悉的腥味。
人的目光無法丈量海的深度。
人同樣不清楚,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出海同樣是一場豪賭,朝野內外的臣民都在等一個奇蹟,他們想要看見海外的財富,看見高產到足以餵飽每一個大莊子民肚子的糧食。於三,我也想要看見,所以我一力促成造船廠建立。」
「既然已經賭了一場未知,那在未知中賭另一個未知,又有何不可呢?或許她會給我們帶來驚喜。」
「殿下,您以前沒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是絕對不會貿然行事的。」
於三覺得現在沈玉耀做事不確定性太大了,這不是她的風格。
「那我若是說,我有七成把握,邢三娘會給我們驚喜呢?」
「那邢三娘必定能做到。」
於三對沈玉耀的濾鏡非常厚,她對邢三娘沒有信心,但是她對沈玉耀有信心,所以沈玉耀說能,那邢三娘就一定能。
沈玉耀哈哈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你我便拭目以待吧。」
等待一個充滿奇蹟的未來。
此刻朗滬寧正在焦急的等待中,他在一刻鐘前就看到那浩浩蕩蕩的車隊了,怎麼現在太女還沒到呢?
他伸手擦了擦頭頂的汗,臉上的汗是沒了,心裡卻愈發的焦急了。
什麼叫歸心似箭啊!他出來那麼久了,早就想要回家去看看了!
只要今天太女點頭,說船沒有問題,他當天晚上就能到家!
「大人,您要是累了,不如到陰涼處歇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