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耀也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涉及朝堂的大事,何時開始何時結束,全在沈玉耀這個皇帝的一念之間,如果沈玉耀不願意停止,楊可卿沒有機會利用秦淑君。
秦淑君何嘗不是在利用楊可卿,在群臣面前樹立一個能夠左右朝堂大事的形象?
行走於權力周邊的人,怎麼可能會有真正的小白兔?
沈玉耀笑了一下,「朕對你與楊御史,十分滿意。既然兩位愛卿都覺得此事不宜繼續追查,那便到此為止吧。至於起沙城那邊,她想去就讓她去,但事先說好,楊御史乃是朝廷棟樑,不管發生什麼事,還要她以自身安全為首。」
「是,陛下放心,臣一定會將陛下所言,盡數轉達給楊御史。」
秦淑君行了一禮,隨後又乖乖的站到沈玉耀身邊,為沈玉耀整理文書,十分的盡職盡責。
看著很乖,實際上卻在伸手攬權。
秦淑君有自己的野心,她身為沈玉耀身邊的長史,按理說是管不到朝堂之上的事情的。
但是這些群臣求到她頭上,她就真的接下了此事,其實她不管也沒什麼,此事無論如何,都不會牽扯到她,因為之前秦家一脈已經被肅清過,他們曾經直面過沈玉耀的手段。
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短時間內再背叛沈玉耀一次,那不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嗎?
現在六部官員空出來不少位置,朝堂已經進入大洗牌的階段,有野心,有手段的人,都不甘於現狀,想要抓住機會往上爬。
沈玉耀落筆,在棉花推廣的奏摺上,批了一個「准」字,隨後她問道:「於三可回來了?」
「回陛下,於統領今日傍晚應當就到京城了。」
沈玉耀點點頭,「今明兩日,淑君你可以回家休息兩天,這段日子實在是過於勞累,你該好好歇息歇息,養精蓄銳,以應對之後的事情了。」
秦淑君馬上應是,甚至都來不及仔細想這件事代表著什麼,她已經形成了肌肉習慣。
等過一會兒,秦淑君才反應過來。
陛下還是不夠信任她,最信任的人依舊是於三,於三一回京,馬上陛下就將她從身邊支走。
同時於三手上一定是有很重要的消息,涉及到之後,陛下剛剛的意思是,之後她們會忙起來。
朝堂上的事情一直都很忙,會被沈玉耀特意再說一句,那說明會忙的人腳不沾地。
秦淑君咽了口口水,突然有些害怕。
要是放假的那幾日,時間不要過去就好了。
不過工作這個東西,從來不是內心祈禱不要來,就能不來的。
就好像人生中大部分坎兒,從來不會為個人的意志所左右,它該來就來了。對於石采文來說就是這樣。
自小,石采文就是個愛武學的人,縱使所有人都跟她說,身為石家的大小姐,她是名門之後,當像個大家閨秀那樣,哪怕是喜歡讀四書五經,甚至不喜歡讀書,也比喜歡舞刀弄劍要強。
可是石采文從來不會聽那些人的話。
那些人說再多,也不如她看人比武時的快樂重要。
但後來石采文還是放棄了這個愛好,沒別的原因,她本身是個武學廢物。
別人站樁,練個幾天就好了,她站樁,身體根本就受不了,稍微強度大一點兒的訓練,都能讓她成為在床榻上癱著的病人。
這是個人體質的問題,神仙來了也難救。
體質這麼差,只能進行一些簡單的鍛鍊,武學的路是註定走不了的,任何一條路徑想要走下去都需要天賦,沒有天賦,啥也不是。
石采文的天賦,在文學上,她過目不忘,舉一反三的本事十分強。
但是她不喜歡吟詩作對,不喜歡品鑑歌賦。
於是她找到了另一條路,那就是讀兵書,既然文學和武學上都沒有建樹,那或許她可以在沙場上一展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