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在緊張。
心裡那根繃緊的弦鬆了松。
……
等到幫景哥吹完頭髮,孟樂身上那股緊張勁也淡下去了。
「吹好啦。」他關上吹風機,順手撥了撥秦景乾爽蓬鬆的頭髮。
「謝謝小樂。」
「不客氣~」
他剛把吹風機放在桌子上,就聽見了一聲「咕嚕嚕」。
不是自己的。
孟樂看向秦景,對方明顯有點不好意思。
景哥六點就在高鐵上了,七點在自己家門口等到現在,可能錯過了晚飯的時間。這麼冷的室外,穿得也不算多,濕漉漉地一站站三個小時,就算是吃過飯也會消耗掉的。
「景哥,有沒有吃晚飯?」他問。
秦景看著他,搖了搖頭。
「……等我也可以先把晚飯吃了的。」孟樂有點心疼了。
景哥就這麼餓著肚子,頂著一身雨水愣站了三個小時,為了當面給他解釋?等得手都冰涼,胳膊上還有傷口呢……
他最知道又冷又餓有多難受了。
「顧不上那麼多,心裡擔心的時候,不餓。」秦景安慰他。
「……」
淋雨、等待、一心求和,孟樂越想越覺得此情此景,像那種淋著大雨撕心裂肺的狗血文學。
自己像是狗血文學裡的渣男捏。
「中午飯什麼時候吃的?」他又問。
「中午在開會。」
「沒吃?」
「吃了一點,水果。」秦景回憶:「還喝了一杯咖啡,沒有空腹。」
兩場會議的間隙只有幾分鐘,他吃了一點阿姨拿進書房來的水果,沒顧上吃別的。
還攝入了一杯冰美式。
「那不就是什麼也沒吃麼!」孟樂從一邊拿過自己的外套披上:「走。」
「去哪?」秦景問。
「帶你去吃飯!」
可惡。
景哥似乎學什麼學的都很快,他都搞不清此刻對方有沒有「賣慘」的想法。但無論是真的還是有刻意的成分在,他都已經狠狠被拿捏了!
……
晚上快十一點,雨已經停了。
街道在路燈的反射下映出濕漉漉的質感,街邊的樹葉被清掃成小堆,一坨坨地堆在樹坑裡。
天已經冷下來,儼然有了初冬的架勢。路上沒多少行人,大多都穿上了厚衣服,還能見到一兩個已經穿上薄羽絨服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