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好嘴裡塞滿披薩,含糊不清道:「他出門掙錢去了,讓我自己在家解決。」
說完又覺得不太對,這話怎麼聽起來跟自己被包養了似的。
秦聿風倒是沒在意這個,樂了下:「喲呵,這傢伙是沒錢付房租了吧?」
祝好潦草點頭,把昨天晚上被房東大媽追著討債的事兒跟他說了。
聽完後他沒說什麼,只是笑了一下。不過不是嘲諷,更像是無奈,還帶了些惋惜。
祝好把披薩囫圇咽進肚裡:「秦警官,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怎麼了?」
「你是不是跟程述認識很久了?」
討厭歸討厭,祝好對他還是抱有些好奇心的。
一個前途大好的年輕警員,為什麼會淪落到連房租都差點兒付不起的地步?
秦聿風沒有直接回答,反問她:「怎麼突然問這個」
祝好實話實說:「我今天搜索指甲油殺手的新聞,看到了他的採訪。」
這個回答十分合情合理,秦聿風也沒再多問。
他點點頭:「認識五六年了,我和他是同一年通過考核進的警局。」
這話溫珣也說過。
祝好問:「溫主任也是嗎?」
秦聿風突然笑了一下:「對,那會兒我們並稱警界三草。」
這什麼鬼稱號。祝好剛喝進去的水差點沒噴出來,幸虧憋住了,連忙轉移話題:「那他倆怎麼那麼不對付?」
秦聿風看祝好杯子裡的水空了,從廚房裡拿來水壺給她又倒了一杯:「也不算不對付,更像是相愛相殺吧。」
溫珣雖然性子溫吞,人又嬌貴得很,但年紀輕輕就當上法醫主任,業務能力自然是不用說的。
而程述膽大心細,擁有超然卓絕的觀察能力,擅長對犯人的心理和行為進行剖析。
兩個人都是各自領域的精英,精英碰在一起嘛,就像兩塊石頭裝進同一個盒子裡,總會有磕磕碰碰的。
祝好雙手圈著杯子,問:「你呢?」
「我?」秦聿風笑了一下,指了指她手裡的杯子:「我無所謂,我就像水,倒進哪兒都能融入。」
第10章
閒聊了幾句,秦聿風突然問:「對了,你怎麼突然想到要查關於指甲油殺手的新聞?」
祝好正思忖要怎麼把話題引過去,沒想到他主動開口問了,便順勢回答:
「你不是說他隨時會對我下手嗎?只有早點抓到他,我才不需要擔驚受怕的。」
見秦聿風點點頭表示理解,祝好小心翼翼地問:「秦警官,你能告訴我一些關於指甲油殺手的事嗎?」
秦聿風想了想,大概是覺得告訴她也無妨,便說:「你想知道什麼?」
如果一
開始就追問案件細節,那未免太刻意了。
祝好略一思忖,問道:「你們剛進警局就開始追查他的案子了嗎?」
秦聿風點了點頭。
他們剛進警局那會兒,指甲油殺手已經連續犯案十多年了,案件調查卻遲遲沒有進展。
以往他都是每隔兩三年才會犯案一次,然而那一年,他竟在半年時間裡連續殺害了三名女性,而且作案手法越來越嫻熟,也越來越殘忍。
他牢牢掌握著控制權,而警方則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承受著巨大的社會壓力的同時,還找不到任何線索。
程述當年以十分出眾的成績畢業於警校的犯罪心理學專業,進入警局後,他研究了以往的案件細節,對指甲油殺手進行了詳細的心理側寫:
指甲油殺手應該是個在人群中十分不顯眼的人,做著一份普通的工作,生活中很少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的每一次作案都是有計劃的,能連續犯案多起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說明他十分聰明且謹慎。
同時他也十分自戀,覺得自己應該受到某種公眾層面上的認可。把受害人屍體擺在容易被發現的位置,就是他渴望引起關注的一種表現。
「不對啊。」祝好捏著下巴,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他說的這些跟程述在採訪里說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