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除月?
「她看見了呀。」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輕緩地走了幾步,忽然大笑出聲。
他聲音極其低沉,明明在這時候他的聲音是清朗的,卻平白無故帶著一股夜淵的沙啞,淬了火一樣,野獸一般從喉嚨里發出淺鳴。
「燕除月會痛苦麼。」
祝雎不緊不慢的走著,並沒有走和她相同的路,反而消失在轉角處,留下輕輕的嘆息:「為什麼看見我殺了她師弟,反而不殺了我呢?」
「愛?」更淺淡的聲音出現在巷子裡,隨著風聲與劍尖的碰撞失了幾分真切:「可她若愛我,怎會怕我,轉身逃跑呢?」
若燕除月怕他,怎會生愛,無愛殺他之時,她又怎麼會痛苦啊?她心中到時候只剩下暢快。
她又是高高在上的攬月尊。
殺了月陰晴能使她感受到折磨,殺了他卻不能,這有違他的初衷。
可怎麼才能讓燕除月……祝雎忽然想到暗衛十三交給他的「九日春」。
「喜歡……也便是愛吧。」他了悟道,「比起多一個月奴,這可有意思多了。」
他自言自語道,瘦長的身影慢慢飄遠了。
河邊一處隱秘的角落,一人穿著飄逸的白衣手裡撿起那塊泛著光的石頭,里面影影綽綽倒映著祝雎的因殺戮而愉悅的面容。
他的手緊緊握著,手背青筋鼓起,冒出冷汗,眼前浮光掠影的出現雲海雷劫,月陰晴突然吐出一口血,栽倒在地上。
魏宜一直跟著,她甜美的笑容消失了,倉促地喊了一聲:「月師兄——」
替身木發揮自己最大的作用後,在日光下漸漸成了灰燼。
*
燕除月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思,總不能看見祝雎就上去握著他的手,說:你累了吧,辛苦了!
也不能一下子跳出去,指著他的鼻子罵他該死。
燕除月的神識都放出去了,祝雎是失憶了不是死了,他還是如假包換的大魔頭,他若是想起來了,她的感化計劃連她也得搭上去,白搭。
也只有知道祝雎失憶,她才能出場比劃比劃,不過好在,他只有化龍的時候才能具有一定的力量,離了玄度他就是一凡人,她還有自保的能力。
實在不行……她拿了自己本命劍天天掐著他的後頸死穴數著日子過。
「跑路是暫時的……」燕除月看見一成衣鋪子,她抬頭看了看自己染血的衣服,一頭扎了進去,「正好稷水退潮,我先去衣冠冢。」
至於祝雎……燕除月覺得有些棘手,靠著他對她的滿腔恨意,知道她就是完整的攬月尊,怎麼也得追殺她到天涯海角,聞著味兒都得找過來。
面對祝雎,怎麼也得先讓她先有一把稱手的劍吧。
燕除月一想到,祝雎可能恢復了一點記憶還咬了她,她便覺得有些古怪,所以他說的吃……是發自內心的想將她拆吞入腹?還是單純想咬她報復?
她心中有些亂,她往後看了一眼,沒有看見祝雎,便鬆了一口氣,對捲成球一身怨氣的琵琶鬼傳音說道:「你在稷水為我引路,我要上蓮舟,事後我點化後便放了你。」
「成交。」
琵琶鬼想也沒想嘴一快便答應了,隨即要倒吸一口涼氣,上下打量一眼:「你還沒死呢,怎麼就要上渡船了?」
「快了快了。」燕除月隨口應付道。
她在成衣鋪隨便扒拉一件和自己以往風格不一樣的衣裙,艷麗,大膽,重要的是還有頭紗!
她一堆衣服中匆匆看了個大概,把琵琶鬼用雷鞭纏住,再罩了一層屏障,直接去後面換起了衣服,換到一半犯了難,抹胸,飄帶,與綺麗的裙子間露出一截瑩白。
燕除月硬著頭皮往身上套。
成衣鋪的老闆娘,還和繡娘嘮著里面的姑娘是個不缺錢的主兒,錢一放便什麼也不管了。
繡娘頗有些驕傲:「那可是十幾個繡娘制出來的,聽說這件衣裳仿的是長公主當年的祭祀之舞,那衣裳嘖嘖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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