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蘇……救救我——」本能的求生讓他下意識的求助,但是又想起了什麼, 他一臉驚恐, 「快走!」
燕除月穿著鮮紅的嫁衣, 層層疊疊的套了好幾層, 上面的金線紋路繪製了大面積的鳳凰羽翼, 裙底里的卷草紋向上生長,形成繁麗而複雜的花紋。
她不避不閃,雙手結印, 用季蘇丹田裡儲存的靈氣凝結出一道光牆攔住窮追不捨的舒大小姐。
祝雎在燕除月身後不緊不慢的出來,同樣的穿著與之相匹配的紅,連他蒼白的面色都被營造出一種恰到好處的桃花面。
柳九來不及思考這麼多,便徑直的摔了下來。
「妹妹……妹妹!蘇蘇……求求你,把柳九還給我吧!」
舒大小姐最開始被攔下,從低聲下氣的求饒,見燕除月毫無反應便開始氣急敗壞。
「你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
燕除月調著不屬於她的力量,控制著光牆移動,地下呈現出一圈又一圈的符文,畫地為牢將她圈住。
舒遂之原本也在火急火燎的尋著舒大小姐,但在感受到舒府的暴動後,著急忙慌的提著劍趕來,連他的金屬面罩都沒有帶上,「蘇蘇……阿醒!」
燕除月這才知道,原來舒大小姐叫舒醒。
舒遂之原本一副病弱貴公子的樣子,此時是滿目猙獰,提著劍的手不斷發抖,「蘇蘇……她…已經不是你阿姊了。」
「胡說!」舒大小姐尖銳地喊道,連聲音都帶著空靈的迴響,「難不成阿兄想殺了我,獨享饋贈?」
「你們想殺我?」舒大小姐大笑,猖狂道:「世間除了仙家之物,沒有什麼東西滅我!」
「柳九……阿姊的好柳九……來來來……」舒大小姐發出一道令人難以捉摸的低鳴,幻覺接踵而至。
只有柳九修為最低便不受控制的往他而去,而在其他人眼中,舒大小姐在殘陽如血下 ,逐漸從那個蛹開始蛻變,撕開一條縫隙,長出捲曲的草最後蔓延出一個血噴大口的怪物。
「我不傷你們,我只要柳九。」舒大小姐蠱惑的低吟輕鬆地傳到眾人的耳朵里。
舒遂之反覆搖擺不決,在柳九即將接近她的時候,舒遂之終究還是拋出他的扇子。
扇子里每一折都有一道摺疊陣法,一時間光芒萬丈,既有雪域風寒,又有刀光劍影,「阿醒……莫怪!」
「兄長?要殺我。」舒大小姐狂笑,「蘇蘇困住我,幫助阿兄殺我?世間骨肉親情不過於此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鬧劇該結束了。」
燕除月冰冷的聲音終究還是制止了這場糾紛,她的眉眼帶著一寒意,「不是說,舒家主要求兩個女兒為他捧香嗎?」
「難道就是這樣分而化之的?」燕除月抱著手冷笑,「我們去看看舒家主吧。」
舒大小姐想要掙扎出燕除月為她繪製的囚籠,反覆嘗試無果後終於染上急切,「蘇蘇殺了我!殺了我……你們這些卑劣的臭蟲!」
「困住你的可不是我,而是仙令。」燕除月微微笑道,運用仙令與當初的柳家主一般縮地成寸,「還要謝謝你呀,否則我怎麼想得起來。」
舒遂之看著瞬間傳送到書家主的閉關洞府前,人都傻了,緊接著而是謹慎的往後退,拉開了他認為的安全距離,他的腦子如漿糊一般,到最後反而化成了一句:季蘇為什麼有仙令?
「你……」舒遂之警惕的握著扇子。
「別急。」燕除月打了個響指,一扇水鏡便出現在洞府前,只是裡面是一片混沌。
「吾兒蘇蘇……」舒家主道:「為何以下犯上?」
「父君救我——」舒大小姐雖然被控住了,但是卻沒有被堵住嘴,當即便呼救。
「救你?」燕除月:「他殺你還來不及呢。」
舒遂之大駭,他一直想將舒家主引蛇出洞引出來,只是這他一直龜縮於洞府閉關,現在被燕除月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完全是打草驚蛇,引蛇出洞……
燕除月卻示意舒遂之稍安勿躁。
「妖鬼節祭祀,季蘇是十年前的祭品。」燕除月緩緩說道:「那麼,柳九便是這次的祭品。」
「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柳家有妖仙遠祖,她們供奉的妖,而剩下的便是鬼了。」燕除月捋了捋自己的嫁衣。
「藉助妖鬼之力修行,又有菩提餘蔭便可事半功倍飛升指日可待,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妖鬼之心不可揣測,於是為表忠心,每十年便將族中子嗣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