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唇腳步往後挪,轉移話題,「今兒個白日裡化了雪,這閣子裡也沒燒火盆子,萬歲爺冷不冷?」
「奴婢給您準備了年禮,保管叫您滿意,萬歲爺要不要先看看?」
胤禛舌尖的疼叫他冷靜下來,再說跟這混帳發火兒,只要不砍了他,回回都是氣自己,他實在不需要這樣無用的情緒。
他捏了捏鼻樑,面色回暖了些,聲音也是。
「耿舒寧,收起你那無用的硬骨頭,你跟你堂妹說的話,到了自個身上就想不明白?」他定定看著耿舒寧垂下腦袋後露出的白皙額頭。
「做了什麼都要付出代價,你要在朕這裡放肆,光靠那些新奇玩意兒不夠,哄著朕願意陪你玩兒,你才有得玩兒。」
耿舒寧低著頭沒動。
胤禛突然想看看她那雙藏不住情緒的招子,這會兒除了水光是不是還有火。
總不能可著他一個人燒。
「以下犯上的證據,就在這兒擺著。」他聲音又轉冷。
「要麼,你現在過來替朕把血擦乾淨,要麼就去尚功局,自己領三十個板子。」
這話說出口,胤禛就做好了她會倔強的準備。
尚功局的板子……為了自己的帝王威嚴著想,實在沒有必要,其實他力氣也夠。
他想把人摁住打一頓很久了,「你要是怕叫人誤會……」
「萬歲爺說得對。」耿舒寧突然抬起頭,打斷他的話,往他跟前走。
出乎胤禛意料的是,她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甚至伸手隨意擦乾淨眸子裡的水光後,眼底還帶著格外乖巧的反省。
「什麼都瞞不過萬歲爺,舒寧只是太疼了沒忍住脾氣,您怎麼懲罰,都是應該的。」
耿舒寧柔順取出帕子,臉上甚至帶了笑,「奴婢現在可會擦嘴了,這就伺候您。」
胤禛:「……」他是不是把這混帳給嚇瘋了?
耿舒寧剛伸出手,頓了下,又扭身往桌子前,倒了杯熱水。
將帕子沾濕,才搖曳著一身湖綠回到胤禛身邊。
撫在胤禛唇角的力道格外輕柔,從唇角開始,在他薄唇上輕輕划過,帶來叫人難以忍受的癢。
耿舒寧眨巴著眼,聲音甜軟中透著沙啞,像剛做好的靈沙臛。
「您要是疼得厲害,再咬舒寧一次吧,就別跟奴婢生氣了好不好?」
畢竟,現在就開始生氣有點早,夜才剛剛開始呢。
第40章
胤禛自不可能咬回去,他沒那么小心眼,卻也實在叫耿舒寧氣得夠嗆。
他冷冷握住她的手腕推開,「被狗咬了,朕還能咬回去不成?」
耿舒寧心裡腹誹,為什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