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幹嘛呀?」陸唯真遠遠地看見有人扯白布拉了條橫幅,「還我弟弟性命,還我親人公道」。
出租司機:「嗨,要錢的唄。」說著就打開了話匣子,「聽你是本地口音,知道過年這邊死了個司機的事嗎?」
「看新聞了。喝酒醉死的對吧。」
出租司機:「對頭,就那個。他家裡人過年不叫他,人一死了他們就冒出來了。我聽說他們不曉得在哪裡知道了現在醉死一個,全桌賠錢。就非說他不可能一個人喝酒,跑過來鬧事,要把一起喝酒的人找出來,賠錢給他們。我聽說那個司機傷人坐過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看這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看派出所也不遠,他們在這裡沒人抓?」
出租司機:「說有這幫人證據,誰曉得呢?」
「什麼證據?」陸唯真追問。
「好像說那個人過年那天給他哥哥打過電話,打電話的時候他周圍好吵,一聽就是一桌人吃飯喝酒。」?
66、抓現場
◎慕釗就到了?◎
「真的?他們錄音了嗎?」已經斷了的線索突然峰迴路轉,陸唯真一時忘形,聲音激動。
出租司機有點奇怪:「哪個打電話會錄音哦?要是錄了音就去報警啦。」
「也是。」陸唯真冷靜了一點。她回頭去看拉橫幅的那些人,車已經他們甩在後邊橫幅上的字看不清楚了。她對肇事司機的印象不深,隔這麼遠距離更不可能分辨出那些陌生人是不是真的是他的親人,也只能繼續跟出租司機聊天,「新聞不是說那個司機都沒親人了嗎?我看挺多人的啊。」
「呵呵,那可不見得是親戚。知道醫鬧吧?」出租司機問,「你以為鬧事的都是家屬?這麼跟你說吧,有一幫人,專門吃這碗飯,幫人鬧事,收到錢再分帳。南邊往縣裡走那片,好多街溜子幹這事,出了名的。」
陸唯真還抱著一點希望:「那肯定也得有證據才能鬧吧?」
「還證據呢,只要能拿到錢,活人都能給他們說死了。人家吃的就是這口飯,只要有人想鬧,他們就能鬧。你看這幾個還算文明的呢,還有些把要咽氣的老人抬到醫院,根本不是要給老人治病,只等老人咽氣,他們馬上把村里辦白事那套搞起來在醫院門口哭靈。」
「那也太缺德了,沒人抓嗎?」陸唯真隨口評價,忍不住又往後邊望了望已經看不到了的橫幅。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靠什麼生存的都有。只要有錢賺,抓不盡的。」出租司機老氣橫秋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