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層巒聳翠,逶迤綿延,跌宕起伏。
此畫留白又是恰到好處,她自是極愛的。
「前些日子,有人求到我這兒了,拿了幾箱子的金銀,我都沒要,只是瞧著這畫不錯,便張口留了下來。」
「我原想著你不是最愛搗騰這些個物件的麼?這畫便特意給你留的。」齊令月道。
顧有容聽了此畫,便知曉了來歷,她道:「確實是好畫,且不易得,送畫之人屬實有心了。」眼睛一直盯著上面的墨彩,再未離開過。
東昌公主瞧見她這樣子,沒好氣兒地說了兩句:「瞧你這樣子,早晚折在這些上邊。」
東昌公主嘴倒是毒,顧有容嗔怪道:「哪有你這樣咒人的?再這樣我可再不踏足公主府了。」
「別別別,我是怕了你了。」
齊令月見顧有容看字畫甚是入迷,倒是差點忘了讓她出宮的來由了,出言提醒道:「阿容,我邀你來可不是為了賞畫的,快看看這個吧。」
齊令月將桌案上的劄子遞給了顧有容,顧有容打開劄子,待看清楚了上面的字,看向齊令月,眼中有不解之色。
「這劄子是?」
「齊珩派高季親自送來的。」齊令月加重了「親自」二字,甚至對今上連尊稱都沒用,直截了當地稱他的名字,不過顧有容並未在意。
東昌公主素來肆意慣了,除了她的生身父母高宗與太皇太后,她又何曾將別人放於眼中?顯而易見,這劄子並非是東昌公主截下來的,而是天子的意思。
高季是什麼人?天子近侍,打小看著天子長大的,讓他親自來送,這表明了齊珩對立後之事的態度
——他不願意將後位許給中書令一家。
此舉也在昭示著天子是想將後位捧給濟陽江氏。
這是聘妻,亦是「求和」。
顧有容心中瞭然,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裡,倒是想到了許多年前的事,想到了洛陽上陽宮的那個瘦骨嶙峋的小男孩。
羸弱瘦小的身子上卻裹著他娘親寬大粗糙的衫子,那時正是下雪時節。
上陽宮自高宗崩殂後,便徹徹底底成為了冷宮。漫天飛雪如柳絮般飄舞,覆蓋在青灰瓦片上,空中瀰漫著屬於廢宮的冷清。
小男孩手腳冷的發抖,齒尖打顫,嘴唇凍得發紫,跪在他阿娘早已凍僵的身旁,那是顧有容第一次見到齊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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