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是疑惑,伯仁兄向來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日怎麼突然發難了呢?」
王鐸向來辦事有分寸,便是再想殺雞儆猴,威懾眾人,徹底撕破臉還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所以他才問出了口。
「觀棋兄,你知道的,我眼裡不容沙子。」王鐸面無表情道。
「裴戎私底下給柳治平送了不少財物,還約為姻親。」
「據我所知,柳治平沒推辭,二人甚至商議,拉我下水,換柳治平做這個中書令。」
就柳治平那個德行,中書令怎麼著都輪不到他。
當初他抬舉柳治平做宰執,他不回報也就罷了,沒想到二人還合謀妄圖取他而代之,此等見利忘義的小人,他片刻也容忍不了。
一邊借他中書令之名狐假虎威,拉攏朝廷官員,一邊與別人聯合算計他。
柳治平他勢必容不下了,藉此也敲打敲打那些有異心之人。
他們那點隱秘,全在他王鐸手中。
一個也跑不了。
想給他王鐸下什麼絆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倒是讓王鐸沒想到的是,張應池竟一改作風,頭一回涉水。
他向來如他的字一樣,觀棋,觀棋不語真君子【5】,看而不言。
仿佛世外看客一樣,從不牽涉其中,不沾污垢而去。
雖然與他私交甚好,但也止於私交,從不干涉朝政黨爭。
王鐸知道,張應池有自己的一番傲骨。他欣賞張應池的傲骨,所以也不強迫他站在自己的船上。
「觀棋,放心,無論政事堂如何遷移,你張觀棋永遠都會是宰執之一。」
說罷,王鐸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張應池的肩頭。
「但聽陛下聖意。」張應池打揖,說出的話滴水不漏。
王鐸冷笑一聲,看來張應池還不肯接受他的拉攏。
也罷,日子還長,不急於一時。
堂外風起,甚冷。
張應池回了宅邸,其妻王氏便迎上替他寬了外袍,道:
「郎君可算是回來了,妾聽隔壁柳公院裡一直在嚷嚷呢。」
當年張應池調回長安置辦宅第時,恰好就是柳治平推薦的,因此兩家相鄰,平日裡也算得和睦。
「伯仁兄今日與柳清明是徹底撕破臉了。」張應池喝了口茶湯,與妻子分享著今日之事。
「中書令不是與秘書監一貫交好麼?」王氏一邊用銅熨斗熨燙著張應池方才換下的外袍,一邊朝著張應池問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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