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又通琴棋,阿娘就誇過她這雙手古今難得,舉動間有別致的風流。
只可惜,此夜將毀,江式微思忖片刻,只覺眸中酸澀難忍,鼻尖似有針刺。
但她知曉這是她該受的。
為她的一己私慾。
為她的一念之差。
為她的陰險私念。
這都是她該付出的代價。
不該稱屈。
也不該遷怒他人。
只是她還是難受,非怪齊珩,而是怪自己何故要動惡念?何故因自己的陰私想害無辜的人?
江式微怕齊珩發覺她眼中的淚,未敢抬首。
「行刑吧。」江式微輕聲開口,細聽去帶著嗚咽。
白義看向上位的齊珩,見齊珩並未出言,只以為是應允,便轉向站在一旁的齊文道與王含章,他作一揖:「勞煩周王與尚宮監刑了。」
「嗯。」王子衿沒出聲,反倒是齊文道輕應了一聲。
「殿下,臣得罪了。」他又向江式微揖禮,算是禮節做全了。
「白義將軍,陛下看著呢,不要徇私。」江式微又壓低聲音開口。
白義聞言一頓,他原以為江式微是要他鬆些,卻不料如此。反倒是挑了下眉,思忖幾下後,這位殿下怕再說不出這樣的話了。
笞掌之刑,取未處理過的藤條鞭來施刑,縱然這小小藤條並不起眼,一鞭下去便可皮開肉綻。且每次施刑,藤條上的倒刺便會加深傷痕,手心相連,才是極致的痛苦。
「那施刑的是右手?」
「左手吧。」江式微還未說話,齊珩便已替她答了。
「那臣,就真的失禮了。」緊接著在這充滿血腥之氣的屋子裡響起一擊打聲。
手心與藤條鞭激烈一碰撞,藤條划過空中,發出沉悶又厚重的聲音。
江式微頓時身上一顫,如同受驚之鹿,手心出現一道血痕,鮮紅又刺目。
好疼,好疼。
疼到她恨不得即刻自裁。
這尚且是一鞭,後面還有四十九鞭要受,江式微想到此,心中荒涼又絕望。
人走進荒涼的沙漠中,總是抱有著期待,哪怕身無他物,然而正是這種期待才最痛苦最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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