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式微盈盈一笑,王子衿見狀倒是沒忍住笑出了聲,齊珩聞聲看了她一眼,王子衿意識到自己在這裡的不妥,便忍笑忙道:「妾還有事,妾就不打擾陛下和殿下了,妾告退。」
笑話,齊珩那眸中的冷意都能凍死她了。
她若再不識趣地呆在那裡,齊珩怕是忍不下去要開口攆她了。
江式微莞爾一笑:「你不忙嗎?」
「事少,下了朝,一切處理完了,所以我想來看看你。」
「前天不剛看完嗎?」江式微低聲喃喃道。
「嗯?」
「沒什麼。」江式微解釋道。
「你和含章在忙擊鞠賽?」
「嗯,大抵都差不多了。」
齊珩道:「現在想不想去含光殿毬場?在那兒我們可以騎馬。」
江式微思忖片刻,朝應了齊珩的話。
齊珩讓尚乘局的閒廄使將兩匹馬牽了出來,其中一匹瞧上去極為健碩,皮毛清一色是白色的,馬鬃被精心修整過,可以看出主人的愛惜。
真是一匹駿馬。
這應該便是齊珩的坐騎,照夜白了吧。
還真名如其實,一身雪白,猶如白晝。
那照夜白一見齊珩,便昂首嘶鳴,四蹄亂動,看樣子照夜白的性子野,極難馴服。
齊珩見照夜白這著急之狀,忙上前順了順它的毛髮,笑著安撫,照夜白安穩了些許。
江式微目光落在旁邊的駿馬上,那駿馬比照夜白小些,任由閒廄使牽著,看著很是溫順,應是適合女子的。
江式微上前,撫了撫它的毛髮,玉花驄順著江式微的方向稍稍傾斜,接受著她的輕撫。
「它叫玉花驄,和照夜白一樣都是寧遠國王進獻的,它性子比較溫順,適合你,一會兒我們可以繞著毬場騎一圈。」齊珩見狀笑道。
「我……我不太擅長騎馬,你能不能教我?」江式微咬著唇低聲道,指尖捏了下袖子。
「好。」齊珩愣了片刻,隨後笑應道。
齊珩踩了下馬鐙,翻身越於馬上,隨後朝江式微伸出手,說道:「拉著我的手,踩馬鐙上來。」
江式微猶豫片刻,然後拉住了齊珩的手,慢吞吞地踩上馬鐙。
齊珩低聲提醒道:「小心。」
而後江式微順利地坐在齊珩的身前,齊珩在她身後輕聲道:「抓緊韁繩。」
而後怕太靠近江式微會不自在便稍稍往後挪了一些,但手臂卻摟她摟得很緊,似是極怕她不小心墜馬。
齊珩稍稍用力,照夜白便往前緩緩行進,發覺二人的距離頗近,江式微面上漸紅,微微側過頭,朝他說:「明之,你什麼時候學會騎馬的?」
「九歲吧。」齊珩擁著她,細想了想而後道。
初春柳條剛舒,就著縷縷春風,二人緩緩行進,毬場上的青碧一色沒過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