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祖。」
她認得,面前之人便是齊珩的姑祖,王含章的親祖母華陽公主。
「妾久未出門,不想殿下竟是認得妾。」華陽公主打趣道。
眼眸暗暗打量著江式微。
江式微心中暗道:後面烏泱泱那麼一群人,又是施翠著綺的,年紀能對得上的唯有華陽公主,便是沒見過,不認識也難。
「姑祖華儀萬千,自然想不識得都難。」江式微道。
「殿下倒是說笑,半截子入土的老婆子哪裡有什麼華儀呢?」華陽公主含笑道。
見江式微的目光一直停留於毬場上,忽而笑道:「這丫頭,我原是不想讓她碰這些個物件,不在屋中安心鑽研女工,偏喜愛男子的這些,我也是管不得她了。」
江式微心下反感,她最忌聽到女孩子便應於家做女工,不得拋頭露面這些話了。
便道:「陛下注重擊鞠賽,含章也是為君盡忠。」
華陽公主訕訕而笑。
「長空輸了。」東昌公主淡淡道。
意料之中罷了,有齊珩在,她原也沒指望江律能贏。
「你要下場嗎?」顧有容問道。
東昌公主馬球打得算是一絕,當初可謂一騎絕塵,連齊珩都比不上的。
「年輕人的場子,我去了,成什麼事?」
「我瞧含章都下場了,不知晚晚會不會去。」顧有容喃喃道。
「晚晚哪裡會這些個?」
馬球非一朝一夕能學會的,必得經成年累月的學習、下場,便是齊珩教她了,也不一定能會。
江律這隊的金城縣主這場結束之後,便下了馬,直跺腳氣鼓鼓道:「我不打了,不打了,六哥好生厲害,這都沒意思了。」
金城縣主是汾陽郡王齊子儀的親妹妹,齊子儀笑道:「不玩便快下去,換其他娘子上來。」
金城縣主氣得愈急了,忙跑到江式微身旁道:「六嫂嫂,他們欺負人。」
江式微撫了撫她身上的塵土,笑而不語。
金城縣主問道:「嫂嫂,你要不要下場?」
江式微笑意盈盈道:「見你們玩的如此歡愉,我也有些想了。」
「把我馬牽過來吧。」
那小黃門聽命便將玉花驄牽了過來,顧有容一見,便訝然道:「玉花驄?」
顧有容瞧了東昌公主一眼,東昌公主若有所思。
在場之人見是玉花驄,莫不如顧有容般驚訝,前些年番邦進獻兩匹駿馬,世所罕見。
一匹便是照夜白,另一匹便是玉花驄,只是齊珩太過愛惜玉花驄,便不如照夜白常出現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