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剩下的名額會由南知文與賀致自行分配。」
「歷年皆如此。」
歷年皆如此。
年年如此,年年無差錯,只今年不同。
因為齊珩今年給生員的名額少了,所以出了紕漏。
江式微諷笑,卻不知在笑人性之貪婪,還是在笑有因必有果。
「所以,南知文若被定罪,江氏,我,也逃不了,你懂麼?」
她便是在逼江式微。
逼她明白,道義與私情之間,她該選的是私。
「為什麼,這麼做?」江式微逼視她的雙眼,咬牙問道。
「我不知代間何者謂之善人,何者謂之惡人,但於我善者則為善人,於我惡者則為惡人耳。」【5】
東昌公主朱唇輕啟,並未直言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緩緩道出四句。
四句。
她奉為圭臬、當作金科玉律的四句。
與她為善,便為善人,與她為惡,那便惡人。
沒有什麼道義,只有私益。
世間本就如此,便該如此。
江式微垂首嘆了口氣,唇邊帶著無奈與苦澀:「我省得了。」
東昌公主留下了最後的一句話,隨後拂袖而去:「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你口中的公平也只是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間。」
說來可笑,那時她對齊珩說「挺公平的」。
今日,這不切實際的想法便被她一直敬愛的母親親自給撕個粉碎。
漱陽為江式微攏緊了披風,低聲提醒道:「殿下別受了風。」
江式微朝她搖了搖頭,面容依舊慘白不堪。
她站在立政殿的風口處,身上稍冷,不知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放縱自己。
齊珩一入門便見她站在風口處,隱隱發抖,忙大步上前,將她的披風拉緊,聲音溫和,卻帶著斥責之意:
「現在還是春日,便是要入夏轉暖,也需得小心,你站在風口受涼怎麼辦?」
「我身上有些發汗,所以想出來吹吹風。」江式微強笑。
「更在說胡話不是?發了汗還吹風,這不是有心著涼麼?」說罷,齊珩拽著她的衣袂,向殿內走去。
齊珩摸了下那茶壺,指尖傳來溫熱的感覺,隨後他給江式微倒了杯茶,而後道:「喝茶暖一暖身子。」=quothrgt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