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更衣後,齊明之端坐於堂上,江錦書坐在屏風之後聽著應白氏與江寧刺史之間的言語。
天子坐明堂,江寧刺史本就見齊珩發怵,此刻被應白氏問得啞口無言。
「方才陛下問刺史,對郡中獄情可事事明析,刺史您可是半分不猶豫地答了是,怎麼現在妾請問您是否知曉妾女失蹤一事,您便矢口否認了呢?」
「究竟是欺君罔上,還是刺史明知此事而選擇了視之不見?」
江寧刺史聞此話,額間有一汗水垂落。
他無力地辯白:「陛下面前,你這賊婦,如此無禮放肆,假辭構陷。」
「陛下,這賊婦謀害朝中官吏,逆心顯然,她的話如何能信啊?」江寧刺史叩首泣道。
「是非朕自有判斷,你如此說,意思是朕是非不分,昏聵無能?」齊珩沉聲道。
「臣萬死不敢。」江寧刺史面上一慌。
齊珩唇角勾起諷刺的笑容,「你可繼續解釋。」
江寧刺史顫聲答道:「臣曾收到上告,當時臣欲立案,然溧陽縣尉告知於臣,此女與賊婦雖為母女,實則有怨,幾欲賣女為娼,是以此女逃亡只為離開這賊婦的毒手,溧陽縣尉給臣拿了憑證。」
「臣也怕一個女子無辜被害入歧途,是以臣拒受此案。」
「這是當時溧陽縣尉給臣的字據,請聖天子明察秋毫之末,換臣清白。」
江寧刺史手抖著,將字據遞給常諾。
常諾躬身將黃紙遞到齊珩跟前,齊珩摩挲那黃紙,應有年頭了。
若是假憑證,不會這般舊。
看來當真是溧陽縣尉交給江寧刺史的。
齊珩蹙眉看向應白氏,道:「應白氏你有何話說?」
「陛下,這是假的,怎麼可能...妾怎麼可能會賣自己的女兒?」應白氏忙道。
誰料江寧刺史是發覺有了憑證如有了靠山,還是被震驚鬼兒附了身,此刻倒是不再怵,只見江寧刺史諷刺道:「畢竟人性貪婪,一個女兒換一筆重金,此生富貴不愁,你動心也是常事。」
「你!」應白氏被他如此說,已然不能冷靜。
作勢要上前動手,還未觸及江寧刺史的袍角,便被金吾衛扣住。
齊珩怒道:「放肆!」
江式微在屏風後輕輕搖頭。
應白氏太情急了。
光御前動手這一罪,便可論她死罪。
「陛下,御前動手形同謀刺,此賊婦當著您的面便敢如此,品性一看便知,這賣女之事並非無可能,臣斗膽請命定這賊婦大逆犯上之罪、御前失禮之罪、誣告官吏之罪、謀殺朝臣之罪。」
江寧刺史一席話,句句提罪,句句死罪。
更兼他有字據在先,應白氏動手在後。
應白氏實是辯駁不得。
畢竟一個是民婦,一個是天子之臣,江寧郡最高長官。
該信誰,一目了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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