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高季聽了愈發氣急,道:「你還想有心?無心亦是死罪。」
齊珩拂了拂身上的水珠,但衣衫還是濕了,甚至透入裡衣。
見高季不放過余雲雁的架勢,齊珩忙道:「沒事,一件衣裳罷了,她也不是故意的,我換一身就成。」
齊珩輕聲道:「你起來吧,下次留心些。」
「高翁隨我進去換身衣裳,早朝怕是趕不及了。」齊珩轉身重新邁入內室。
便見江錦書已然給他拿了新的衣袍,齊珩輕聲道謝。
齊珩匆匆換上那白色的朝服,便快著步子離開了。
江錦書嘆了口氣,都怪她,非要留他。
出了內室,見余雲雁低聲哭泣,江錦書拂了拂她的後背,輕聲道:「陛下沒有怪你,別再傷心了。」
而後她遞上一方錦帕。
余雲雁飲泣道:「妾就是個累贅……殿下不要再哄妾了。」
「我沒有哄你,把淚擦乾吧。」江錦書道。
余雲雁點了點頭,接過那方錦帕。
宣政殿內,御史中丞李來濟與工部尚書閻勻朝著明堂內高台之上的空位竊竊低語。
李來濟邊整理腰間笏板,邊與閻勻低聲笑道:「今上御極數年,還是第一次早朝遲了,你猜猜其中的緣故。」
閻勻搖了搖頭,道:「李中丞,你說我上回得到的那幅字該掛在哪呢?」
李來濟聞言,蹙眉看向他。
敢情他說了這麼久,閻勻一直在想他的字畫。
李來濟冷冷瞥了他一眼,怪道世人謂閻勻為「工部雅士。」
李來濟又稍稍向前傾身,與汾陽郡王齊子儀低聲道:「郡王,您覺著呢?」
齊子儀冷笑道:「近日御史台的差事李中丞莫不是太順意了些?」
手伸得忒長了些,竟管到天子身上來了。
崔知溫聽見身後的動靜,唇角不自覺地勾起幾分笑意。
聞聽高季的朗聲通傳,便見一白色朝服的男子徐徐入來,待端坐後,聽到他的允准,眾人方齊聲謝道跪坐在高台之下。
崔知溫暗暗記了時辰。
天子,晚了整整三刻鐘。
齊珩往常不會如此。
有些事,他不必去勸,有人自會上諫。
果然一向耿介的翰林學士即刻持笏叩問齊珩因何而遲。
齊珩歉疚地笑笑,道:「朕昨夜文書看得太晚,今日便怠懶了。」
「讓諸卿見笑了。」
齊珩原想笑笑此事便如此過去,誰料翰林學士恭恭敬敬地稽首三拜,道:
「陛下,臣有一言要諫,陛下履至尊數載,然景明五年,晉州大震,江寧潰堤,國祚受損,即天警示陛下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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