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書生阿媞時難產血崩,險些命喪, 便是保下命來, 也落下了這崩漏之症。
「你出去,好不好?」江錦書低聲懇求, 淚一滴一滴地落下,卻仿佛如滾石般一塊一塊地沉重地落在他的心頭。
齊珩沒有動。
江錦書幾近絕望,道:「我真的不想讓你見到我現在的樣子,求你讓我保留幾分顏面,不成嗎?」
齊珩兀地心痛,原本親密無間的二人如今卻生分如此。
她所謂的狼狽,本就是她為他生兒育女時所患之症。
那亦是他的罪證。
可如今她卻幾近自傷與自怯地對他說。
求你讓我保留幾分顏面。
這句話,雖無形,然其鋒猶勝如水的並刀。
寸寸剜心。
那本就是他欠她的。
他沒有如江錦書所說離開內室,反而他兀地大步上前,心疼地抱住江錦書的身子,她的身體有些涼,齊珩抱她抱得很緊,他想告訴她,他永遠都不會拋棄她。
江錦書被他抱得一愣,隨後她在他的懷裡痛哭起來。
她委屈地哭泣,淚水浸濕了他的大半袍衫。
她身上淺淺的血腥味漸漸為雪中春信所替代。
「晚晚,對不起,是我讓你受苦了,真的對不起...」
「我就在這,哪都不去,你怨我也好,打我也成...」
江錦書當真捶打在他的身前,一字一字地在哭訴:「我好恨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齊珩緊緊抱著他,任由她的廝打。
良久,齊珩沒有叫旁人,自己將弄污的床褥換了來,江錦書換上齊珩的衣衫,縮在床榻的角落裡,她黯然低下頭,輕聲道:「你,你廢了我吧。」
齊珩一怔,他心口處隱隱作痛,他聲音沙啞道:「你說什麼?」
「我知道他們不想讓我留在你的身邊,我也知道崔知溫封駁了新法,他是衝著我來的,不該牽連到其他無辜的人。」
「再說了,我現在這個樣子,配不上你的皇后。」
「你廢了我,選擇其他家世清白、品行高潔的女公子,對你、對我、對天下都好。」
「我也,不會怪你的。」
齊珩低下頭,他忍住淚水,他道:「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我配不上你。」
「你會有更好的女公子來配你的。」
「什么女公子,我通通不要,你是我的妻子,我們行過結髮之儀,你還帶著我阿娘的手鐲,我除了你,誰都不要。」
他急忙牽住江錦書的手。
江錦書抬眼看向他,瞧了須臾,她淡然地掙脫開他的手,她輕聲道:「陛下,妾做了個夢。」
「夢裡,你不是這樣說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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