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很深很長的傷痕,烙印在沒有衣袖遮蓋的地方。
這是被責罰了?是因為昨日那事?
途安察覺到昭瀾視線,將手背到身後,眸色更顯嫌惡:「夫人若無事,途安便退下了。」
算了,左右這途安不過是護主心切,年少氣盛,眼裡容不下她怎麼個外人罷了。
「等等。」
又被叫住,途安眼裡濃濃的不耐便要呼之欲出,卻是見那女娘將一瓶藥瓶子塞到他手中,愕然抬頭,卻只見一抹天青色衣角。
........
現下聞香樓上下看似與往常無異,實則內里的主人已然易了主。
昨夜看起來動靜不小,在這偌大的幽州卻是並未驚起什麼大的波浪。
昭瀾尋人問了徐泠的下落,眼下她便就坐在那徐泠的正對面。
「夫人可是來興師問罪的?」徐泠唇色乾裂,蒼白無色,可她的眸光犀利,又與昨日跪地求饒那副模樣判若兩人。
昭瀾聞言淺笑:「我如若要問罪於泠娘,泠娘現下便不會安生地坐於此處。」
「我折磨人的手段並不比夫君好受半分。」
徐泠聞言,昨夜那般萬蟻噬心的滋味頓時再現,一股後怕湧上心頭,她抬眼,語氣比適才好了些:「那麼,夫人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昭瀾拿出一張紙,置於案上挪到徐泠面前。
上頭一片空白,徐泠冷冷一瞥:「夫人這是何意?」
「便請泠娘再寫一遍名單。」
「昨日我已寫了一份,夫人想看找薛郎君要去便是。」徐泠不明白昭瀾用意。
昭瀾又從袖中拿出一物,那是個雕刻精緻的銅哨。
見到銅哨,徐泠瞳孔猛地一縮,再抬眼時卻又隱藏好了情緒,她神色平淡:「這是什麼?」
「泠娘不必遮掩。」
「此哨昨日便垂掛在泠娘腰側,想來泠娘平日裡珍愛得緊,我想,泠娘應不至於識不得此物。」
昭瀾把玩著那哨子,「可是泠娘情郎所贈?」
徐泠垂眸不語。
「那郎君姓任?」昭瀾繼續問道。
此番一出,徐泠當是驚詫抬頭:「你是如何知曉?」
見到徐泠這個反應,昭瀾輕輕一笑,看來,此次她當真是賭對了。
如若她所猜的不錯,這銅哨的主人,應當便是如今不知所蹤的幽州刺史,任天遠。
「仔細一瞧這哨子做工質地,銅色純粹,細節精湛,雕刻之生靈瞧著像是大雁,如此種種,瞧著倒像是京都一派的工坊手藝。」
徐泠先是一愣,目光有幾分欽佩之色:「夫人聰慧。」
她忽地一笑,道:「泠娘也猜一猜。「
「夫人和薛郎君並非從冀州來,對麼?」
對上徐泠胸有成竹的視線,昭瀾也是一笑,並未否認,繼而又說道:「我夫君是任郎君的朋友。」
「任郎君自到了幽州便再無音信,我家夫君心急如焚,便尋了個法子親自進了這幽州城。」
「泠娘可否說一說,你與這任郎君是何關係?」
徐泠遲疑片刻,終是開口:「你們,當真是任郎的朋友?」
「泠娘不信,大可問問我家夫君有關任郎的事情,何況,泠娘暗中護下任郎君,所防之人不過是胡太守,現下胡太守已被我夫君桎梏,聞香樓上下也都不再掌控於胡太守之下。」
昭瀾循循善誘,:「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泠娘不妨相信我們。」
徐泠對上昭瀾漂亮的眼眸,那眸中閃亮著堅定而有所把握的光。
她匆匆避開視線,思慮半晌才道:「我與任郎沒有關係。」
「一切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徐泠回憶起見到任天遠那日,那是她頭一回見到如此脫塵出俗的人兒。
那麼個俊美的郎君坐於觥籌交錯間,卻是眼眸清冷,淡漠無言,他未曾斜視半分,雖是沉默寡言,但待人卻是謙虛有禮,舉手投足之間滿是正直之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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