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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陛下……子涵並不想再伺候陛下,求陛下……放過子涵吧……」

李昭寧眸光一頓。

之前她去睿王住處麟德殿要人時,子涵也是這般反應,驚恐不已,連一句實話都不敢說。

她神色複雜地看了看睿王,蹲下身將子涵緩緩扶起來,輕輕地抱住她,手撫上她後背:「別怕……」

她記得子涵是家中獨女,父母尚在,莫不是睿王拿父母來威脅她,不讓她走?

但睿王打壓李昭寧的辦法又千萬種,為什麼要跟一個貼身伺候的宮女過不去?

她想不通。

當她正想開口向睿王問個清楚時,子涵卻伏在地上哭著道:

「陛下……陛下饒命……」

李昭寧微微一滯,一個從不敢深想也不願意深想的念頭如無聲長槍一般將她擊中,霎時間讓她如墜深淵,滿身冷汗,動彈不得。

而子涵的聲音卻如催命鬼符一般悽惶而尖銳,崢崢如劍:「奴婢……奴婢受陳節度使安排,每日盯著陛下的行蹤,若陛下有異動,必須隨時向他匯報……」

一時間,李昭寧只覺得渾身如無數小針貫穿一般傳來冰涼而緻密的刺痛,耳畔呼呼的夏風也變得冰涼潮濕,帶著如鬼魅般的叫聲如寒潭深淵一般包圍了她,讓她如墜冰窟,動彈不得……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她以為是裴硯,以為是外殿伺候的眾人,甚至想過侍衛和其他的太監前去通風報信……

怎麼能是子涵呢?

她還記得當初選子涵的那一天,燈影幢幢,陳崔就在旁邊,而子涵衣衫單薄,凍得滿臉通紅,卻在對她行過禮後,將她的手攏在了自己單薄的衣衫里。

李昭寧自己還從未與別人這樣親近過,但女孩的目光澄澈而小心,眼中的光芒就跟顫巍巍的燭火一樣脆弱而飄搖,卻還是堅定地將別人的冷暖和喜怒小心地包在了自己懷裡。

但如今子涵這番話一出口,那她當初的舉動便都不是出自於真心,而是帶著目的的假意奉承和接近。

她定定地看著子涵,很久,才緩緩站起身。

向著睿王緩緩行了一禮,她便緊緊握住子涵手腕,頭也不回地將她拉著走下樓梯,走出迴廊,穿過曲江池的亭台水榭,走出了角門。

門外,牧野千里,天大地大。

第57章

為了不打草驚蛇,李昭寧讓子涵乘上馬車回了大明宮,而她則緩緩步行,沿著街道緩緩地向皇城的方向走。

曲江池臨近東市,並沒有西市那般熱鬧繁華,而此刻華燈初上,沿街鋪子不多,但也都掛上了燈籠,籠內燭火隨風輕顫,宛如幽幽鬼火一般朦朧而恐怖。

李昭寧心緒很平靜,並未有什麼起伏,甚至唇角還帶著一抹淺淺的笑,但整個人卻是怏怏的,沒什麼力氣。

空寂街道中,只有李昭寧的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在狹長的城牆內徘徊、迴蕩,但此刻的李昭寧卻像個心不在焉的信徒,木魚聲聲入耳,卻不入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迎面傳來一陣踢踏的馬蹄聲,裹挾著木製車輪軋過石板路的吱呀聲響,驟雨一般襲來,停在了李昭寧的面前。

她這才回神,定睛一看,只見一匹馬身後牽著一輛樸素的小馬車,黑色車簾正被一隻纖長的手掀開,而後,熟悉的臉探了出來。

「上車。」裴硯語氣篤定,並未詢問,也在說話的瞬間向她伸出了手。

李昭寧默默伸手,任由裴硯拉上車,鑽進車廂內坐下。

裴硯的手觸感綿軟而滾燙,帶著夏日的融融熱意,到底還是讓李昭寧有些懵然的腦子些許回暖。

她驀地望向裴硯,盯著他看了很久,儘管夜色沉沉,車簾垂下後她幾乎看不清裴硯的五官,只在朦朧的微光中看到他的輪廓,卻還是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

「為什麼……不告訴我?」她終於出聲似乎在問他,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李昭寧曾多次以為裴硯才是陳崔派來跟蹤她、監視她的人,但若此人是子涵,那麼裴硯為什麼寧願她誤會,也不澄清?

他就那麼喜歡看她蒙在鼓裡,被陳崔牽著鼻子走嗎?

像是早就知道李昭寧會這麼問似的,裴硯並未有任何驚訝之舉,就連眸光也隱在無邊的夜色中,分毫未動,出口的話也是淡然若水、森然如冰:「為什麼要在意這些?」

李昭寧卻是像聽到了麼多荒謬的事情,忽然輕笑出聲:「為什麼不在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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