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別打!」宋鈺這會兒清醒過來,連忙捂著臉叫,「有話好好說!」
到底是朋友一場,遲淵放下拳頭,冷哼道,「下毒時怎麼沒想過與我好好說一聲?」
「這不是怕
你猶豫不決嘛。」
宋鈺拉了拉被揉亂的衣裳,「你這陣子與那丫頭走得近,眾人有目共睹,你家北辰王殿下便派人來詢問情況,知道那丫頭身子大好,就差最後一味毒藥了,於是催我抓緊些,我能有什麼辦法?」
「再說了,你家殿下也是徵求過你意願的,當時你自己滿口答應,我尋思著,你這會兒應當不會變卦,所以才沒來得及知會你。」
遲淵指著他的鼻子,欲罵又止,最後只能咬牙道,「殿下那裡我會應付,你就別摻和了,他若問起你,就說藥引未成,還需一些時日。」
宋鈺瞪大了眼,「這是何意?難道……」
他上下掃視遲淵,又抓起他的手飛快搭脈,即便遲淵很快抽回手,宋鈺依舊探出了異常,「果真是中毒了,不過也及時解了毒,那就是說,你與芙蕖已……」
遲淵冷冷打斷他,「我自有安排,你且管好這張嘴。」
瞧他如今大有維護芙蕖之意,宋鈺並不意外,「行了行了,我知你不想娶葉大小姐,正好我也不太喜歡她,倒是芙蕖妹妹,單純善良又可人兒……」
在遲淵幾乎吃人的目光下,宋鈺及時打住,嘿嘿一笑,「不打趣你了,都是男人,我都懂,都懂。」
宋鈺靈巧地轉了個身,繞開遲淵重新坐回床邊,翹起二郎腿道,「不過呢,倘若你心軟了,想留著芙蕖那丫頭,也不是沒有辦法……」
他刻意多看了遲淵幾眼,捕捉到那眼底一閃而過的亮光時,宋鈺心裡便有數了。
「你求我,求我我就幫你,如何?」他得意得揚起頭,似笑非笑。
遲淵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又來這招。
宋鈺氣得一錘大腿,追上去攔住他,「好了好了,實不相瞞,我早就留了一手,芙蕖的湯藥我都減了一分毒性,多了三分藥性,不然你以為她身子能恢復得這麼快?」
桑山遍布葉憬的眼線,宋鈺說話點到為止,遲淵領會其意,朝他拱了拱手便離開了,然而剛走出房門,他便頓住腳步。
庭院裡,葉憬鐵青著臉負手而立,腳邊正跪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婢子,聽到腳步聲,那婢子慢慢抬起了頭,赫然是玉珠。
遲淵心頭一跳,便聽葉憬幽幽開口,「若是本王不來,你二人打算瞞到幾時?」
遲淵不確定葉憬何時來的,更不清楚他是否聽到了宋鈺那番話,很快他穩住心神,笑了笑,「殿下何出此言?」
「你不說,那就讓這婢子替你說。」葉憬話音剛落,身後一個暗衛過去就踹了玉珠一腳。
玉珠手被繩索捆著,立即失去重心倒在地上,又在葉憬陰沉的目光中麻利地爬起來跪好,哆哆嗦嗦將那檔子事說了出來。
遲淵掩在廣袖之下的大手再次握緊成拳。
玉珠早已哭成了淚人,這次之後,恐怕她能否活命都是未知數了。
葉憬將遲淵的臉色變化看在眼裡,「本王提醒過你,切莫入戲太深,如今你是與那姜國公主互生情愫,捨不得了?」
許久,遲淵緊握的拳慢慢鬆開,他面色如常,淡聲道,「殿下無非是要取她的血,讓葉蓉續命,臣照做便是。」
躲是躲不掉了,所幸葉憬沒有聽見宋鈺那番話,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臣並非隱瞞,只是事緩則圓,取血之前有些細節,還須請教宋神醫,以免出了差錯,貽誤葉小姐病情。」
葉憬稍加思忖,讓人放了玉珠,又掃了眼遲淵身後的宋鈺,「最好如此。」
說罷他一拂袖,領著暗衛消失,臨走時,還不忘提醒遲淵,「上回的內應尋到了,稍後速來文思堂。」
葉憬一走,宋鈺總算鬆了口氣,催促遲淵快些離開,沒事別再來了。
遲淵也不說話,沉默著跟了上去,待到了文思堂,方知葉憬的怒氣不僅僅是衝著他與芙蕖。
彼時文思堂里除了他與葉憬,還有幾位幕僚,但其中最刺眼的莫過於是個身著殘破黑甲的小將。
遲淵認得他,是葉憬手下一支精銳。
然而那小將渾身傷痕,在同袍的攙扶下,顫巍巍從懷裡掏出一隻火漆竹筒,並一份燒焦半邊的羊皮卷,神情悲痛道,「還請殿下恕罪,殿下派往金甲關的三支小隊,已經……已經全軍覆沒了!屬下拼盡全力,也只保住了半張布防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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