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打開匣子,最上面赫然是一隻黛紫色荷包,她戀戀不捨的來回撫摸,最後把荷包遞了出去,「這是芙蕖最重要的東西,如今,就交給遲淵哥哥保管了。」
遲淵以為裡面還是那副兄妹畫像,便沒打開,笑著接了過去,別在腰間晃了晃,頗有幾分得意,「這世間,約莫只有我才襯得上這隻荷包了。」
芙蕖被他賣弄的姿態逗笑了,遲淵沒好氣,「難道不是?」
芙蕖連連搖頭,不敢接話。
遲淵眼眸一沉,又撲到榻上與她鬧在一處。
房門外,葉蓉聽著屋裡傳出的陣陣笑聲,幾乎攥爛了裙擺,渾身緊繃,控制不住的發抖,淚水更是洶湧而出,止也止不住。
十五年來,她從未有一刻如此失態,如此慌亂。
她幾乎確信了,遲淵絕不是外人口中所說的利用芙蕖,他早就淪陷了,早就與那姜國公主交付真心了。
心與身都給了那個姜國公主,她葉蓉這個未婚妻,又算什麼?
大抵就是個笑話罷了。
葉蓉用指腹抹去眼下的淚痕,轉身之際,面色冷若寒霜。
婢子被她的眼神嚇住了,有些沒緩過神,等人都走出好幾步了,才忙不迭提著食盒追上去,走得急了,不小心踩斷院裡一截枯枝,發出「嘎嘣」一聲脆響。
屋裡,遲淵眸色一厲,寒光乍現。
芙蕖並非習武之人,這點細微的動靜她是聽不見的,「興許是玉珠姐姐想起來,要給我換藥了,你快些回去。」
「那我改日再來。」
「改日是何日?」
遲淵忖了忖,笑著道,「再過陣子便到除夕了,你可見過桑洲的除夕夜?」
芙蕖搖頭,從前她連出宮的機會都甚少,哪裡見過皇城之外的萬家燈火。
遲淵在她唇上小啄一口,「那就等除夕,我帶你下山轉轉,那一日桑洲城內燈火通明,有各色各樣的花燈,不僅能猜燈謎,放天燈,還有許多桑洲才有的小吃,就譬如永定街有一家糕點坊,他家的豌豆黃最是有名……」
桑洲百姓艱苦,只有每年除夕會沿襲北辰舊俗熱鬧一番,以此祈禱來年好運。
遲淵喜歡這種煙火氣,置身其中,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北辰尚在之時,不過今年,他想帶上芙蕖。
芙蕖聽著他話語裡的桑洲,心下滿是期待,欣然應下,「那遲淵哥哥要遵守諾言。」
芙蕖伸出小拇指,遲淵見狀笑了笑,與她拉勾,二人做了約定,他便不再逗留,幾步移到窗下,縱身一躍便消失在夜色里。
不一會兒,果真是玉珠推門進來,揉著惺忪的睡眼,頗有幾分懊惱地道,「一不小心竟睡了過去,忘了給姑娘換藥。」
芙蕖背靠著軟枕,手裡拿著話本,「我自個兒換好了,玉珠姐姐,勞煩你送盞燈過來。」遲淵來了一遭,她也睡不著了,索性看看話本打發時間。
玉珠不疑有他,點上一盞琉璃燈,小心翼翼送到榻前,「姑娘還是應當注意歇息,切莫勞累。」說話間,她稍稍撩起眼皮,不經意便掃到芙蕖唇上一點紅,是先前遲淵咬破的。
「姑娘,你這嘴唇怎的破皮了?」
玉珠無心一問,又一次讓芙蕖鬧了個紅臉,她忙用話本遮擋住下半張臉,眼睛裡的無措慌亂卻如何也遮不住。
玉珠見她這反應,又瞭然,捂著嘴偷笑,什麼自個兒換了藥,定是遲淵將軍又悄悄翻窗進來了,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不過經玉珠這一問,芙蕖亂了心神,也沒心思看話本,隨便翻了幾頁,便吹燈躺下了,遲淵這會兒也剛好回到自己房中,嘴角還懸著尚未落下的笑意。
莫白一臉陰鬱,迎了上去,「將軍,方才葉小姐來尋你,尋不到人,便去芙蕖姑娘院裡了。」
遲淵笑容立即沉了下去,「她去了多久?」
「約莫……一炷香前。」
遲淵又一次陷入沉默,那會兒正好是他與芙蕖嬉鬧之際,想來先前他聽到的動靜就是葉蓉,她在門外聽了許久,多半是知道他與芙蕖的關係了。
東窗事發,遲淵反而冷靜十足,沒有絲毫被「捉姦」的慌亂。
倒是莫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大肆描繪葉蓉來時的氣勢洶洶,可見她對遲淵早有疑心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