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擔心溫特把槍口對準他,可是他擔心溫特一個激動把槍對準其他人。
道不道德這件事情等著保住命再說,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動手並不是什麼理智的選擇。
就像他其實不是沒有攻擊的收官,比如操控金屬把收尾的人打暈,可是現在的人太多了,他還聽到審判官已經追上來了,和人糾纏並不太合適。
其實他不用思考太多,他剛剛看到了從屋頂跳下來的一抹黑色,那絕對是另一個埃德加爾來找他們了,只要再堅持一會,最好是穿過廣場,隨便找一件房間,製造短暫的空隙,他們就有可能逃走。
溫特把鐵鏈從他手裡拽出來。
「你要幹什麼?溫特,別衝動。」居里先生咬牙,「要不我背你吧。」
動用奧術之後其實也不會特別沉,只是絕對沒有兩個人都走要快。
溫特不說話,直接把他推開。以皮埃爾·居里的力氣壓根沒法反抗一點。
在皮埃爾·居里被推開倒在紀念碑一邊,溫特衝著前方開了一槍,準確的來說是前方偏上一點,所以這一槍沒有打中任何人,但是讓圍上來的人潮停頓了片刻。
皮埃爾·居里在被推開的時候感受到了奧術的波動,可能溫特用了一種或者兩種奧術,可是他沒能察覺到是哪一種奧術,他想到溫特之前提到的話,作為一個惑控系奧術師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惑控系奧術。
人群其實已經湧上來了,居里先生算是倒在了人群中,撐住地面的手掌火辣辣的,可是他發現那些人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睛裡閃過一絲警惕,可是什麼也沒有做。
他仰著頭,發現不少人都注意到他了,可是就是沒一個人做出切實的行動。
就好像居里先生存在又不存在一樣。
惑控系奧術在很多情況下都是沒有什麼徵兆的。居里先生不知道這些人什麼時候中了招。惑控系奧術師向來要麼笨拙到漏洞百出,要麼就像是台上的操偶師講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如果溫特來得及解釋,他會說這是與「旁觀者效應」相關的「責任分散」,每一個人都會覺得別人會做點什麼,結果因為每個人都這麼想,就會產生沒人做任何事情的奇妙效果,人數越多,責任就越分散。
這雖然是一個概率問題,但是此刻使用奧術的溫特壓根來不及思考什麼。
除此之外他還套了一個之前和居里先生介紹過的【看不見的大猩猩術】以及一個【陌生人識別障礙術】。
後者對溫特本人沒什麼用,這個世界就一個人種,他這個品種格格不入,就跟滿山的白虎丟進去一隻西伯利亞金漸層一樣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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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特的手微微動彈,鬧鐘流過腎上腺素分泌的路徑,並且對著在場的所有人釋放。
這一次他不再針對自己,而是反向應用到其他人的身上。
和直接使用藥物不同,這個奧術直接刺激器官,在離開宗教裁判所之後,溫特恢復相對流暢使用奧術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