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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銜雪看了看前後,瑟縮著斂眉,「此處,可不應當是我坐的地方。」

「你又裝什麼。」江褚寒拉著他沒鬆手,還摁他坐下去,「這一場宴會的主角不過你我,我幫著那些老傢伙選合適看戲的地兒。」

衛銜雪不是裝的,他這幾日謹慎,為的還是今日的宴會能不起波瀾,可江褚寒這樣子像是要翻天,和他坐一塊指定討不到好。

他低頭抽手,聲音都放低了,「江世子今日就不能饒過我嗎?」

「你求我沒用。」江褚寒像挑到他的軟肋,更有興致了,「你今日若不嗆我,我還不一定拉你做這場戲。」

「……」衛銜雪心中一冷,江褚寒這是又要利用他了,「那江世子不妨把手先鬆開?光天化日,你還怕我會跑了?」

江褚寒想了想,把手放開了。

衛銜雪沒有法子,只好坐在那地方。

他往周圍看了看,聽松宴擺在御花園,今日來的人除了他,都是朝廷里有頭有臉的人,從前囿於侯府與市井,他其實並未認識多少朝中人物,除了三省六部里的那些大官能叫出名字,其他的幾乎沒有打過什麼照面。

記得上一次的宴會……那一次衛銜雪初次來此,又剛受了褚黎的羞辱,畏縮得像個鵪鶉,那偷盜不成的名聲似乎還傳到了永宴皇帝的耳中,因而陛下只召見了他一面,連句多的話也沒有,自此他在宮裡的日子,過得比冷宮還要淒涼。

今日哪怕不能多要來丁點目光,也不能再讓大梁的皇帝誤會他了。

宴會在即,眾人紛紛來了,旁人見江世子只打了招呼,不敢問他為何坐在這裡,只有一個御前的小太監來請,「世子,陛下吩咐了您的席位,特意擺在那靠近皇子的地方,您……」

江褚寒杵在桌前給自己倒了酒,「那位子給你了,本世子今日就挑了這個地方。」

「……」江世子今日好像格外放肆,那太監以為他是喝了酒,不敢惹他,只不動聲色地過來換了酒壺。

江褚寒捏著酒,一口飲了,他仿佛察覺到了什麼,「衛銜雪,你到底在糕點裡放了什麼?」

衛銜雪主動去提了新換的酒壺,他給江褚寒倒了一杯,發現裡面換了旁的瓊漿,他不動聲色道:「我說什麼世子都信嗎?」

「……」江褚寒抬眼,往御前的方向看了去,這一眼偏巧看見褚黎這會兒來了,褚黎盯著衛銜雪給江褚寒倒酒的動作,那眼裡的震驚仿佛是不認得他這個表兄了。

江褚寒都有些詫異衛銜雪的見縫插針,「挑撥離間。」

宴會開場時起了歌舞,御花園裡花團錦簇,暖陽照在其間驅了嚴寒,仿佛意在昇平盛世,不像是剛起了戰事。

一曲舞畢,永宴皇帝才攜著皇后來了。

眾人行了禮,永宴帝褚章今日神采奕奕,吟吟笑著落座,往兩邊看了三皇子褚黎與二皇子褚霽,再往後看時卻皺了眉。

洪信察言觀色地湊到陛下面前,低聲說了什麼,只見陛下臉上微慍,卻沒發作,只喊了平身。

衛銜雪起來落座,悄悄地認了人,他生在燕國時沒怎麼聽過前朝的事情,卻知道大梁的這個永宴皇帝,是從寂寂無名忽然地嶄露頭角,一步步做了皇帝。

他出身並不高,梁國先帝屬意的皇子並不是他,當年陛下最寵愛的其實是朝中的長公主,就是江褚寒的母親,聽聞若非公主後來病重,梁國可能就要出一位史無前例的女皇,而褚章能出頭,也正是在長公主病重的時候,無怨無悔地去給公主尋了靈丹妙藥,這才讓先皇意識到這個兒子生性純良,有了他往後的大展身手。

不過這些事情都是衛銜雪胡亂聽說的,他一個外人,並不好評論這一大家子的血脈親疏。

除卻出身,永宴皇帝的名聲還算不錯,他政事勤勉,也不算是苛政殘暴,只是上天對他有些刻薄,他登基至今,也只得了兩個兒子。

三皇子褚黎衛銜雪見過了,他是皇后所出,背靠著余氏,朝中最有權勢的太師余丞秋正是他的舅父,因而他從小金尊玉貴,養得有些性子跋扈,但衛銜雪四下望了眼,今日余太師好像未曾到場。

然後就是二皇子褚霽,褚霽不似弟弟,他沒有可以倚靠的母家,性子也安靜,生了一副儒雅的模樣,狹長的眼睛看人,像是彎月。

衛銜雪看了會兒就把視線收回去了——周遭的目光實在太扎眼了,本來他該坐在末位,卻被江褚寒拉到正中,活活成了個視線的靶子,如同他入京的那一路,沒有人看他是和善的。

他坐在座中像個並無情緒的偶人,只虛虛盯著面前的酒杯。

酒過三巡,洪信替陛下讀了旨意,大多是此次勝仗的封賞,大軍未曾回朝,但給各府上的賞賜已經定了一些,算是穩定軍心激勵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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