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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銜雪忍不住瞟一眼屏風後的江褚寒,他停在那屏風邊上,過來的視線像他若不同意,能給他找足了麻煩的生氣樣。

更不像是會為他淋雨的樣子了……

但衛銜雪還是將衣服接過去了。

鴉青這才鬆了口氣。

衛銜雪錯開鴉青的身,卻又問了一句:「敢問鴉青大人,這鑰匙為何會丟?」

鴉青:「……」

其中的細節鴉青不便說。

衛銜雪嘆了口氣,抱著那堆金貴的衣服去了屏風後面。

江褚寒衣服濕了竟然也不脫,他就站在那兒乾等著,還陰陽怪氣地嫌衛銜雪慢,「衛公子尊駕如此慢,我還以為你不情願過來。」

衛銜雪先把衣服放在一邊,「世子都開了口,我自然不敢不來。」

江褚寒抬起胳膊,「你又覺得是我逼迫你了?」

衛銜雪不吭聲,他繞到江褚寒身後,從後面解開了他的衣領,江褚寒穿的衣服向來是頂好的料子,滑軟的面料還能支棱得分明,衛銜雪替他把外面那層衣服脫了。

裡面的衣服需要解下腰帶,衛銜雪碰了下江褚寒的腰,「世子……」

江褚寒悶聲咳了一下,他後腰上有道從前的舊傷,如今好了,就是碰上有些容易喂,於小衍發癢,他故意埋怨:「你手也太輕了。」

衛銜雪手撤了撤,江褚寒自己把腰帶解了。

外頭那層衣服打濕了,衣服上的味道也就淡了,如今褪掉外袍,衛銜雪離他太近,幽幽的味道立刻就往他鼻子裡涌。

清冽的酒味其實並不濃厚,更多帶了些並不艷的脂粉味。

衛銜雪不小心碰了他的後頸,「世子方才是從何處過來的?」

江褚寒平時其實很少讓人近身伺候,也沒什麼人碰過他的脖子,若是要碰,最多是跟人勾肩搭背的囫圇樣,他覺得有些癢,卻還受著,他回問過去:「我去了何處,你很想知道嗎?」

衛銜雪將他衣服褪到手間,淡淡道:「世子身上香味奇特,我是未曾見過世面的。」

江褚寒在回春閣待久了,自己聞不著味道,他嗅了嗅,衛銜雪走到他跟前,伸著手要給他解裡衣了,江褚寒只嗅到了一點衛銜雪身上的味道,「你身上熏的什麼香?」

「烏寧殿哪有什麼香。」衛銜雪勾了一下他的衣帶,又沒解下來,動作有些慢,「時至秋日,最近曬了些菊花,許是沾到衣服上了。」

「菊花?」江褚寒覺得是有些像,他衣帶的結打得緊,衛銜雪手傷了,許久也解不開,江褚寒低頭瞥了好幾眼,咳了一聲,「我自己來吧。」

他喉間微澀,退過去兩步,自己把裡衣解開了,裡頭就是他的皮肉。

衛銜雪這會兒轉身去拿新的衣裳,沒看他兩眼。

江褚寒把衣服脫了,旁人雖只見著江世子出去玩樂,但他的功夫其實並沒有擱下,那胸腹上有些溝壑,他一眼挑起,衛銜雪卻是半眼也沒看他。

江褚寒把視線悻悻地收回去,露著後背朝衛銜雪轉過了身。

衛銜雪拿了裡衣過來,「我手冷得很,世子還是自己來吧。」

江褚寒沒答他,衛銜雪對著那後背,只好還是上前去了,他把衣服展開,穿著袖子把衣服攏上他的肩頭,衛銜雪的手擦過了他的肩和後背,那手指是真的冷。

江褚寒自己繫著繩結。

「衛銜雪。」江褚寒忽然道:「當年我若是真從陛下那裡把你要過去了,你是不是每一日就要像今天一樣。」

他系了衣帶轉身,「伺候我更衣?」

「世子想買個下人,哪裡買不著?」衛銜雪去拿旁的衣服,話里還是不起波瀾:「怎麼非要從陛下那裡尋不自在。」

江褚寒自己去接衣服,隔著那層布順帶抓了下衛銜雪的手腕,「那能一樣嗎?你衛公子平日不聲不響,這條命還是值錢的。」

衛銜雪無奈地仰起頭,「那世子還就是想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江褚寒系好領口,他垂下袖,「不著急,等過了明年,你好像也到了立府的年紀。」

衛銜雪手裡還剩了件外袍,他捧著沒過去,「江世子……」

江褚寒自己過來,他展開手,「等你出宮,我還免不得要喝你開府的宴請酒。」

衛銜雪捏了下衣服,只好再給江褚寒披上外袍,「世子這意思,是要替我去向陛下求情?」

「我給你求情?」江褚寒盯了下從背後繞過來的手,「咱倆這關係去求情,你就不怕陛下再誤會什麼?」

衛銜雪沒好氣地笑了笑,「陛下耳清目明,自然分辨得出真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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