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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什麼意思?」降塵過去替衛銜雪接過了藥瓶,看著他手上的傷有些不忿,「殿下,屬下知道你以前受了委屈,你要是不喜歡他……」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衛銜雪話里沒有滋味,他手上沾了藥粉,忍不住顫了下手,「他今日應該是想看我背後的印記。」

「印記?」降塵的動作一頓,他想到什麼,立刻放下藥瓶去摸衛銜雪的脈象,「殿下你昨日不是受了傷?那豈不是……」

衛銜雪自己早摸過了,他搖了搖頭,「昨日不過小傷,沒到那個地步,江褚寒沒看到什麼。」

降塵這才鬆了口氣,「好在那印記得殿下受了傷才會顯現出來。」

「不過三年前他好像看到了,只是應當沒有看清,所以才想再追究下去,但那時候從燕國過來受了些傷,不敢讓他看見,就跟他鬧了幾番,他才總是要上來為難我。」衛銜雪把袖子放下,「他看起來像個紈絝,說是要脫我衣服,其實把心思都藏進去了,江褚寒不是個容易看明白的人。」

「可我早晚要犟不過他。」衛銜雪還算僥倖,「所幸昨晚沒有傷重。」

降塵收手回來,聲音低了幾分:「夫人當年沒有給殿下留下印記就好了,身在燕國倒也沒人知曉,可大梁虎狼環伺。」

「族人向來傳統如此。」衛銜雪沉思,「我怎好做個異類。」

他又苦笑,「不過如今也不重要了,我在外多年,族譜上肯定是沒有我的名字。」

降塵沉默了會兒,「祈族……終究算是傳聞,殿下身份特殊,還是莫讓旁人知曉為好。」

「我知道。」衛銜雪嘴中念著,「我知道……」

「燕國稱祈族為天臣,我幼時拿著書去問母親,問她這世上是否真有神仙臣子,不想戳了母親的傷心事,後來我才知道,我自己就是那傳聞里的祈族後人,可祈族哪裡是什麼天臣,血肉之軀,同旁人並無區別,只是族人避世而居,在別人眼裡就成了傳聞,唯有母親從那裡離開……」衛銜雪依稀想起母親的容顏,「母親說她走出南境的那刻起,族人就不會再認她了,但我知道母親大概是想回去的,只是回不去罷了。」

說到這裡,衛銜雪忽然覺得一陣輕快的風從臉上拂過去了,南境四季如春,漫山遍野的山風自在奔騰,但往日的鳶夫人與如今的衛銜雪,都做不了那一場自在的風。

「殿下,殿下別這麼想。」降塵口中來回斟酌,「殿下實為天選之人。」

衛銜雪沉眉不語,他算什麼天選之人,身上不過是沾親帶故地印了個祈族人的圖騰印記。

他身上的印記也不是天生的,小時候母親用種花汁在他後背上畫了個祈族圖騰的形狀,衛銜雪從鏡子裡看那印子,還問母親這畫的是什麼,母親說這是血脈,他們身上都有。

可過了一日,衛銜雪發現自己身後的印子沒了,他哭著去找母親,問母親是不是要不認他了,阿鳶這才苦笑著跟他說,祈族人身上的圖騰,只有在傷重病痛時才會顯現,算是上天昭告,是神仙恩賜的預示,所以祈族人從不諱疾忌醫。

衛銜雪敬畏地對待著族人的圖騰,族人避世而居,他知道不能給祈族惹了麻煩。

所以他身上的印記,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可我實在想不出江褚寒為何要追究這個印記,按理來說,祈族居於南境,梁國應該並不清楚,江世子卻幾次三番的要追究,其中怕是還有什麼淵源。」這事兒前世衛銜雪竟然未曾看出端倪,他手上包紮了,將手收了回去,「但他總歸是要看的,今日算個好時機。」

衛銜雪垂下眼,江褚寒若是對他有這點芥蒂,他往後的打算不好再謀劃下去。

故意一下倒也不妨事。

「對了,方才汪大人說,在城東找到具屍體。」衛銜雪將話題揭過去,問道:「昨日那個人你怎麼處理的?」

「人也不能憑空變沒了。」降塵摸了摸懷裡藏的短刀把,「昨日提著人出去沒多久,梁國的那些護衛就散出來了,我跟著那個大理寺出去找江褚寒的小吏往外圍走了走,就把人丟在那個,那個什麼楊柳街里,那地方算是人多眼雜,出了事也不好查到殿下身上。」

楊柳街……衛銜雪心中瞭然,江褚寒昨夜是從那地方回來的。

「我知道了。」衛銜雪伸了伸手,像試了試包紮得如何,「這案子不會落在我身上的。」

不消多時衛銜雪從屋裡出來,他往隔壁發生命案的屋子邊走,剛巧碰到驛站的下人過來給江褚寒奉茶。

那下人不認得衛銜雪,總之是先行了禮,衛銜雪溫聲問他,「可是給世子送去的?」

這茶昨夜就該上的,冷了又燒,燒了又涼,總之是沒讓江褚寒喝上。

衛銜雪聽人應了,撥開茶壺蓋看了一眼,「是祁紅?」

驛站里只備了這些,那人緊張兮兮地回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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