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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被江褚寒關起來了。

侯府的府門不深,卻正正好能關住他。

然而衛銜雪試著對自己說,無論是不是被陷害,他身在漩渦,出去露面肯定要給江褚寒惹麻煩,人家原本就沒理由搭理自己,這會兒出去惹禍就是恩將仇報。

侯府枝頭的花被春雨打落了,滿地都是殘花,衛銜雪坐在窗邊,遠遠望了眼外面的雲。

他好像有些明白當初母親的心情了。

好在這情形只持續了一陣,往後變得不一樣了,衛銜雪還在江褚寒虛無的關照里活過了好些日子,在他不知道這一切起源於一場設好的局之前。

今生的衛銜雪走過那場落花的春日,望著被圈禁起來的自己,他拾起一朵沾了雨點的花瓣,擦了擦水,放在了他自己的窗台上。

「前塵種種。」他對自己道:「今後都要不一樣了。」

衛銜雪在翌日晨起的時候醒了過來。

中毒不是裝的,衛銜雪醒來的時候五臟六腑都還在疼,他緩緩睜開眼,還未張口說什麼,就從微微刺眼的視線里發覺自己床邊站了個人。

衛銜雪又把眼睛閉回去了。

「……」江褚寒站在床邊,一夜醞釀的心思在他那閉眼間散了幾乎一多半,他沒好氣地說:「別裝了。」

「眼睛都睜開了,還跟我裝睡,這麼不想見到我嗎?」江褚寒停頓了一瞬,在人又重新睜開眼睛時嘆了口氣,他語氣竟然低了幾分,「想睡……先把藥喝了。」

衛銜雪抬眸看了他一眼,江褚寒……他是在等著自己醒來嗎?

江世子轉過身,親自去端了藥,「剛把藥送過來你就醒了,倒是來得巧。」

江褚寒打開個木盒子,從裡頭拿出一個空碗,又從盒子裡提出了藥罐,藥罐里的藥倒進碗裡,還冒著微微的熱氣。

他拿了個勺子在碗裡攪了攪,端著藥重新到衛銜雪床邊,「還能自己起來嗎?」

這屋裡沒有別人,衛銜雪撐了撐床,自己艱難地坐起來,「不勞世子費心。」

衛銜雪伸出手,就要從江褚寒那兒把藥接過去,可江褚寒拍下他那隻手,哼著笑了聲,「我餵你。」

衛銜雪一怔,江褚寒接著就若無其事地坐在他的床邊,他舀了一勺湯藥,伸著手送到衛銜雪嘴邊。

「你發什麼愣。」江褚寒道:「張嘴。」

衛銜雪垂眼看了眼湯匙,「世子……不勞……」

「降塵在我手裡。」江褚寒打斷他的客氣,又重複了句:「張嘴。」

衛銜雪嘴角一落,那藥碰著他的唇,從那不情願的縫隙里灌了進去。

「苦嗎?」江褚寒收回勺子,又舀了一勺。

衛銜雪沒理他。

江褚寒挑了下眉,「你說苦。」

「……」衛銜雪不想和他爭,「苦。」

江褚寒聽了話就一甩勺子,「就該讓你吃點苦頭。」

勺子濺到碗裡的湯藥,差點灑出來幾滴,「你多大能耐,敢這麼折騰。」

江褚寒盯著衛銜雪的目光一冷,他好像抓著了點生氣的引線,咬了咬牙,「下次再敢以身做局,我就真的把你捆了關起來。」

衛銜雪就這麼生生受了他一句,江褚寒的眉眼一冷,一眼望過去他的眼睛像個黑漆漆的窟窿,那副無情的皮囊他看得多了,並不想因為他挑動更多的喜怒。

江褚寒肯定是猜出了什麼,但衛銜雪乾巴巴道:「我不懂世子的意思。」

「你不懂?你懂不懂自己心裡清楚。」江褚寒氣得端碗的手垂下來,要好生和他分辨,「跟你藏著掖著沒意思,你身邊那個北川手裡的藥我讓人換掉了,他沒買到毒藥,那酒里的毒不是他下的。」

「反而是你,奇奇怪怪地要喝老太監的酒,早想著眾目睽睽下撇清自己。」江褚寒盯了下藥碗,「衛銜雪,下毒的不是北川……」

他抬起眸:「是你自己吧?」

衛銜雪還是把目光虛虛地落在被子上,江褚寒換藥的事,衛銜雪其實也早知道了,北川要下手,衛銜雪不可能坐以待斃,他讓人拿走了那包北川買的「毒藥」。

可意料之外,那裡頭裝的並非是毒藥,換藥之人……理應就是江褚寒了。

那時候衛銜雪心裡莫名慶幸了陣,可不害人才是本分,他江褚寒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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