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子還是捨不得錢。
衛銜雪卻道:「世子這就愁個什麼勁兒呢?還不一定能買著。」
「買不著就算了。」江褚寒反而笑了笑,「到時候麻煩鴉青帶點人去偷回來。」
衛銜雪應和一聲,「也算是個法子。」
兩人再坐了會兒,後面忽然來了人,一個槐安閣手下打扮的人過來沖江褚寒行了禮,客氣道:「閣主有請。」
江褚寒低頭與衛銜雪對視了眼,居然有些惋惜:「可是我拍中了?」
那手下卻搖了搖頭,還是簡短道:「閣主有請,還望貴客移步。」
江褚寒手指敲了敲桌,他略微思忖,「若非拍中,可是要按閣里的規矩,要重開一道添花局。」
來人垂下頭,敬重地說:「您是行家。」
江褚寒置之一笑,「看來是給的錢不夠多,既是入了局,那就走吧。」
衛銜雪露出副不明白的樣子,江褚寒抱著他站起來,一邊簡單解釋:「價格沒比出高低,還要再賭一把,牌桌上見高低。」
衛銜雪皺了皺眉,「是賭局?」
「嗯,是賭局。」江褚寒面色平靜,但他沒接著挪步,而是伸手將自己外袍解開,他把衣服脫下,在空中抖了兩手,然後回過身,將外袍披在了衛銜雪的肩上。
「還得要你陪我走一場。」他替人攏了攏衣服,「你把衣服披上。」
衛銜雪詫異地抬起眼,就見江褚寒沖他瀟灑地笑了笑,「本世子可是個體恤人,旁人哪有這樣瞧你的福氣。」
說罷他示意來人帶路,帶著衛銜雪一道跟了過去。
第64章 :入局
一路繞過賓客,帶著兩人往蘊星樓深處走,似乎是要去個密室。
衛銜雪跟江褚寒離得近,兩人耳語時分像是調情,讓人不敢拿正眼瞧他們。
「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想問你。」江褚寒微微側首,故意勾起唇道:「今日過來除了看熱鬧,也確實是衝著天巧匣來的,但這東西放在往常我看都不會看一眼,只是因為前些日子查到戶部,碰巧有了這東西的線索,接著就有了拍賣的事情撞到面前,事情怎麼說也巧了點,所以我追到根本想了想,這事情……和你有關係嗎?」
「或者說,戶部的事,乃至天巧匣,是不是你送到我面前的?」
江褚寒當初查到戶部,一是因為雪院開府宴上有人下毒,二是雪院的院牆眾目睽睽倒了,所指之人對著褚黎手下提攜的侍郎認人不清,也對著戶部貪污難以查清的銀子上面,再往後遇到姚尚書屍體的時候他才多了個心,跟著來了這槐安閣。
衛銜雪垂著眼像是故作嬌羞,他開口就道:「世子怎麼這樣想……」
但他口中一頓,把那下意識虛與委蛇說出來的話咽了回去,而是又輕聲「嗯」了一聲。
江褚寒詫異地瞧了眼他,「還真開始對我坦誠了?」
江世子笑了笑,「怪不習慣的。」
「坦誠不好嗎?」衛銜雪還垂著眸,「世子之前猜的沒錯,針對戶部是我故意,婁家偏房那個侍郎身上沒什麼重要的,拿他不過為了針對三殿下,真正想讓世子去查的,是戶部那個前任侍郎,他人是死了,帳卻留著,查出他的事,世子還能知曉更多。」
江褚寒捏了下衛銜雪的手腕,掣肘似地逼他往慢了走,「旁的事情先不說,我信你沒有壞大梁國祚的意思,可我不明白,你久居深宮,這些事情是怎麼知道的?」
衛銜雪皺了皺眉,重生這事說來太過離譜,何況他並不想跟江褚寒分辨這裡面的事情,他便輕飄飄地說:「這事情不是查貪污腐敗嗎?如此有利於大梁海晏河清的事,世子應當有興致才是。」
江褚寒抱臂而行,又不覺笑了一下,「怎麼在你那裡,我活得這般光明磊落了,我是什麼為國為民的人嗎?」
「嗯。」衛銜雪肯定地說:「你自然是。」
江褚寒這番受用了,「好,我查。」
他連脊背都挺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