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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青想看衛銜雪的意思,但衛銜雪微微抿了下唇,很輕地點了下頭,鴉青只好垂首先離開了。

衛銜雪等他走了,冷下的眉目也不藏了,他沉下的聲音像是生氣:「他才剛醒。」

符戊盯著衛銜雪手上的食盒,「快刀斬亂麻的道理公子應該明白,如今世子重傷,才應該是機會下手。」

「符護衛這是想逼我行事。」衛銜雪靠著欄杆,他冷冷道:「我若有機會,第一個就會拿你開刀。」

符戊似乎躊躇了一下,但他並沒有後退,而是從懷裡掏出什麼,展開手心遞到衛銜雪面前,「殿下得罪。」

放在手心的是個藥瓶,衛銜雪目光落上去,「這藥……陛下給的?」

「殿下心裡自有答案,何必來為難屬下。」符戊還是伸著手。

衛銜雪盯著那藥的目光有些複雜,他像是掩蓋自己手上有些微顫的動作,很快就把藥瓶拿過去了,他放在手裡垂下袖,「我下次……」

「你滾開!」衛銜雪邁出一步錯開符戊,這人居然狗皮膏藥一般地攔過來,他慍怒地瞪他一眼,「你……」

符戊半步不讓,「殿下……」

衛銜雪氣得有些冷笑了聲,他偏開了頭,天色幾乎已經暗下來了,衛銜雪的臉色明暗不分,他在這對峙里又聽到了符戊說:「屬下都是聽令行事,這都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衛銜雪感覺褚章的聲音都一道出現在了腦海,來西河之前的記憶又湧上了心——

「朕讓你去西河的事你想得怎麼樣了?」陛下在衛銜雪面前修剪花枝,似是無意地說著,「此行遠離京城,朕得讓符影衛同你隨從,一是做給別人看,二也是保護你的安危。」

衛銜雪跪在下面沒有起來,他目光虛垂,「陛下不是想讓世子同我一起去嗎?」

褚章的動作停了一下,「你願意讓他同你去?你若讓他去那朕的意思就……」

「陛下想讓我撇清同世子的關係。」衛銜雪面無表情地說:「此事……兒臣做不到。」

褚章放下手裡的剪子,沉下臉來轉了個身,「那你是要為他抗旨不遵?」

「兒臣,兒臣不敢。」

「看來那日跟你說的話都是白說了——」褚章在御書房踱步,他往正中的椅子坐了過去,「你割捨不了兒女情長……也是,你這個年紀還是太過蒙昧,你若不想和他一刀兩斷,朕也還有一個法子給你選。」

衛銜雪目光動了動,「父皇……」

褚章端著桌上一杯水晃了晃,「褚寒他不是素有心疾嗎?」

衛銜雪皺了皺眉,那杯水被陛下晃出來些許,茶水沾濕案台上幾張紙頁,褚章看著那茶水流動,他饒有深意地說:「他說自己有心疾,那便是有心疾吧。」

陛下把那紙頁翻出來往地上丟了出去,「阿雪,你要真想留他,就把他一直留在身邊吧。」

……

記憶在這一刻暗淡下來,如同越發暗下的天色,院子裡的人都不知去了何處,衛銜雪終於嘴裡咬出一個字:「好……」

「好……」衛銜雪又對自己說了一遍。

當著符戊的面,衛銜雪把那提在手上的食盒揭開了,他把手裡的藥瓶打開,將裡頭一點不易察覺的藥粉倒進了藥碗,他用勺子搖勻,重新把食盒蓋上了。

符戊皺著的眉頭微微展開,他等衛銜雪著動作做完,低下頭有些恭敬地喊了一聲:「殿……」

衛銜雪忽然一個巴掌就對著符戊扇了過來,在庭院裡幾乎響得清脆刺耳。

這一巴掌始料未及,符戊感覺臉上發麻才反應過來自己挨了一下,他發怔之後還沒來得及開口,衛銜雪人都已經走遠了。

符戊木木地跟了過去。

江褚寒房中已經點了燭火。

衛銜雪在門口遲疑了片刻,隨後他才踏進門,就已經感覺到了江褚寒灼灼的目光——江世子醒來時與衛銜雪一樣,喉中疼得說不出話,但他目光觸及衛銜雪的一刻,好像什麼傷痛都顧不上了,他幾乎是強硬地從床上撐起來,追著衛銜雪的方向伸過了手。

衛銜雪被嚇了一跳,方才什麼生氣惱怒躊躇的反應都拋下了,放下藥就趕緊去扶他,「你干什……」

江褚寒猛一下就用雙臂抱住了衛銜雪,這一抱好像用了江褚寒所剩不多全部的力氣,他人都疼得眼前發黑,可他還是小心謹慎似地沒有將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衛銜雪身上,他一面撐著自己,一面抱著他,仿佛是捧著什麼視若珍寶失而復得的寶物,幾近於壓抑地輕輕吻了一下衛銜雪耳後的頭髮。

衛銜雪好像心裡忽然顫了一下,仿佛沒來由地這一刻被他什麼情緒感染了,江褚寒是怕自己死在了滄浪山嗎?衛銜雪用安撫的動作拍了一下江褚寒的後背,儘量溫柔地說:「我沒事……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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