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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檐下梅花方謝,旁的禿樹吐了新芽,露了些許一點的春意,被人急匆匆地忽視過去了。

「殿下,藥棚已經搭起來,西河的大夫叫過去一道商討瘟疫的事,您可要過去看看。」符影衛的符戊被衛銜雪收拾乾淨,餘下的人里他挑了個叫燕穢的跟在身邊,燕穢替他帶了本卷冊遞過去,「這是三公子整理採購藥物的清單,遞過來請您看看還有沒有需要添的。」

衛銜雪正翻看本厚厚的醫書,他抬起頭把冊子接過去,「城中如今情況如何了?」

說到城中的情況,這疫病來得突然,兩三日就有許些百姓身染惡疾,一開始還只是身子不適,身上起些紅疹,原本春來就容易生些疹子,許些人便沒有放在心上,但再過上兩日,人就會突然吐血昏厥,渾身青筋暴起,紅色的疹子愈發明顯地遍布身上,見著都有些瘮人。

燕穢搖了搖頭,「情況同前幾日……並未好轉,城裡的大夫日夜不眠地查找醫書,也沒找到什麼診治的辦法,只能按著藥材嘗試過去,這兩日還……」

見他猶豫,那意思像情況更糟了,衛銜雪皺著眉抬首,「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此前殿下說那滄浪山的水可能是瘟疫的源頭,城裡這幾日就沒有再用過那水了,停了水之後,城裡的疫病的確就止住了大概,可這幾日才發現,那些身染疫病的人沒有醒來,身上的血還能把疫病再傳出去。」燕穢替衛銜雪把桌上厚厚的書卷扶住,「若是有人的傷口碰上他們的血,也會染上這疫病,城裡好幾個大夫已經病倒了,胡大人那邊還想來問問殿下的意思。」

衛銜雪把那藥材清單鋪開,提起筆又添了幾種藥材,他一邊道:「午後我過去看看情況,少了大夫,沒準我還能幫上忙,對了,曲州那邊又如何了?」

「聽說西秦是預備退兵了,在邊境安營紮寨了幾日,竟然沒有什麼動作。」燕穢接過筆,「前幾日那個胡大人還將西河的情況給大公主那邊送去了一份,他這動作分明還是信不過殿下,可要屬下去敲打一番,讓他知道一些殿下的……」

「不必如此。」衛銜雪將那捲冊晾起來,「阿姐知道也好,聽說了這邊的事,她沒準還要過來……」

說起大公主,衛銜雪心裡是忐忑的,他給阿姐的書信里只說江褚寒走了,旁的緣由隻字未提,這一聲不吭走了是他片面之詞,若非西河無人敢置喙,應當是要激起些浪濤的——好在衛銜雪收到降塵送來的書信江褚寒已經到了軍營。

但這事情還有許多可以說道的地方,江褚寒……也並未藉機給他捎點什麼。

衛銜雪將腦子裡的波瀾拂去,他掀起衣袖預備著出門了,「藥材讓三公子幫著採買,我去知會胡大人一聲,和他一道去藥棚看看情況。」

*

藥棚設在城東,遠看一片支起的白色高棚立著,天上漫著層升起的青煙,正是棚中不停地熬煮藥材,不用靠近城門,就能聞到西河幾乎滿城瀰漫的藥味。

胡舟是同衛銜雪一道坐馬車過去,兩人聞見味道就心照不宣地知道到了,馬車停下,胡大人掀著馬車帘子,「大人先請。」

胡舟這些時日人都瘦了一圈,比上有人失蹤,這疫病鬧得滿城風雨,沒有一件事是能讓他省心的差事,若是當真鬧得疫病難治,變得並非一城之禍,他這個知州也算是做到頭了。

衛銜雪也知道他不容易,因而客氣地寬慰了句:「大人不必如此憂心,若是疫病當真難治,只要大人不在此事上脫逃了事,萬事都由我來擔下。」

胡舟滿臉難辦地皺起了眉。

衛銜雪瞧他一眼,「時至今日,胡大人也別懷疑我的分量了。」

他捲起袖子從馬車裡出去了。

藥棚才支起不久,病患挪過來還未安置明白,衙役官差還有主動請纓過來幫忙的人在棚中四處奔走,顯得場面有些混亂,煎藥的小童和查看病情的大夫也忙著手邊的事,甚至沒有太多人注意到知州大人與奉使大人的到訪。

衛銜雪把通傳的人攔住了,只是他才走到門外,就聽裡面有人發出聲悲泣:「大人——我家……我家男人怎麼,怎麼突然……」

一個照顧丈夫的女人突然悲慟大哭起來,被人可憐地扶開了——疫病多日沒能找出合適的藥方,已經有人因此喪命了。

這疫病來得迅猛,衛銜雪不得不往那「滅度」的蠱蟲身上猜測過去,可禍不單行,等到許雲熠把事關蠱蟲的事情吐出來,不知道是舒王手下有了動作還是什麼別的緣由,那蠱蟲已經被旁人移走了證據。

但依著那日山谷所見,蠱蟲若是在人身上繁衍,就會把人變成徹頭徹尾的怪物,衛銜雪只能吩咐人死後馬上把屍體燒了,以免讓人瞧出反常的端倪。

衛銜雪眼見著一個屍身被人包上抬了出來。

「……」衛銜雪垂眼藏了藏心緒。

胡大人瞧出什麼,「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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