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紓萊和她禮節性地握握手。
埃琳娜笑笑, 打個響指:「我們走吧,一會兒Leone回來就不好玩了。」
她可是專門為宗昂設置了驚險又有趣的項目等待他去闖關, 可不能在這座破島上浪費時間。
「我要去找我的電腦和手機。」
這兩樣東西是溫紓萊的命根子, 儲備著她從大一就積累的各種素材。
「了解。」埃琳娜側身朝樓梯下看了眼。
一個黑衣保鏢適時雙手上捧,純色雙肩包打底,上面摞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和兩部手機。
埃琳娜手指過去, 回問溫紓萊:「是那個嗎?」
「是。」溫紓萊邁下台階:「謝謝。」
「不客氣, 我最愛笑著助人了。」埃琳娜在溫紓萊下到和她同一層台階時, 自來熟地牽起她往下走。
她突如其來的觸碰致使溫紓萊都沒發覺她說了個不倫不類的自創成語。
溫紓萊不喜歡和不熟的人有肢體接觸, 扭動手腕:「你可以放手嗎。」
埃琳娜講話時的語調抑揚頓挫, 情感很充沛:「我怕你摔倒嘛, 你這麼瘦,禁不住風吹的樣子。」
溫紓萊是典型的南方嬌小的體型,估計只有跟小孩子站一起才會顯得高大,和比她高的人並排走就是他們的人型拐杖。
她們宿舍一行人出門逛街, 孔佳茉她們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萊萊過來, 給我搭一會兒。
溫紓萊婉言謝絕埃琳娜的「好意」:「不必, 我走路很穩。」
「OK。」埃琳娜很好說話。
下樓接過一應物品, 溫紓萊以最快的速度檢查了一下電腦和手機是否開機正常, 隨埃琳娜往外走時經過沙發,溫紓萊餘光一頓,側過頭。
看見沙發前那個躺姿詭異的光頭男。一條腿的小腿朝外翻屈著, 同側的胳膊也是一樣。
「他?」溫紓萊說了一個字就止住。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問。
「誰?」走在最前方的埃琳娜聞聲停步,順著溫紓萊目視的方向巡去:「哦,他死掉了。」
溫紓萊的臉剎那間唰白。
「你還真信啦?」埃琳娜樂不可支:「你也太單純了,我說的那麼假你都信,怎麼可能呢,我們都是守法公民,不會做殺人放火的事情的。」
埃琳娜貼心地隱瞞起來光頭男暈倒的真相,斷胳膊斷腿後被打暈的這種形容太血腥太暴/力,會嚇到這個弱不禁風的中國女孩。她看起來真的很柔弱,埃琳娜罕見地冒出一絲絲憐惜之情。
埃琳娜自認委婉的說辭反而更令溫紓萊惶恐不安,她開起玩笑、提起人命時是那麼輕鬆又滿不在乎。
「哎呀。」埃琳娜為自證清白,一把攥住溫紓萊的手腕,帶著她去探光頭男的鼻息:「還有呼吸呢,這下你總信了吧?」
微顫的手指感受到不太平穩又有些孱弱的呼吸,地板上也沒有血跡之類的危險痕跡,溫紓萊驟鬆一口氣。
「快走快走,後面還有好玩的在等我們。」埃琳娜勾著她肩膀半推半拉地帶她登上停在沙灘的那架私人直升機。
螺旋槳發出嗡鳴的噪聲,短暫的失重感過後,地面遠去,整座島嶼的全貌逐漸顯現。
島嶼四面環海,湛藍的的海水像是剔透的水晶。
在上空俯瞰,島嶼的西南方向就是連片的大陸,距離不過一個手掌寬窄,可溫紓萊在島上無論如何都眺望不到盡頭。
溫紓萊在埃琳娜惡作劇的恐嚇中回過神,問出她最想問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說了嘛,我就是喜歡幫助弱小嘛。」埃琳娜笑嘻嘻的,幫助弱小是她在見到溫紓萊後剛剛增添的興趣,給宗昂添堵是她記事起就有的愛好。
埃琳娜不願說實話,溫紓萊追根究底也問不出來,她換下一個:「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這個問題埃琳娜估計會如實相告。
果然,她自豪又驕傲地抬抬下巴:「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你們戀愛、分手,再到他帶你去島上,在我這裡都不是秘密。」
埃琳娜去年談了一個男朋友,兩人熱戀期忙著柔情蜜意,她和宗昂的爭鬥也就暫告一段落。可就在一個月前,丹尼爾——也就是她的爸爸,下令讓她分手,乖乖回家相親。
埃琳娜出生起就知道她有很多自由,比如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但她也有很多不自由,比如愛情、比如婚姻。
她享受奢靡的生活,也欣然接受家裡的安排。
就是相親過程太無聊,她便想起自己還有個可以供她取樂的弟弟。
小小調查一番宗昂在國內的情況,看宗昂過得那麼如魚得水,埃琳娜心理失衡,也要給宗昂找找不痛快。
但還沒等她謀劃出個所以然,宗昂就陷入情感危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