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需要先交換情報,梳理清楚已知的線索,這樣在再回到現場時,才能有更多的把握。
因而對於謝晏兮這個問題,她回答地自然也很快。
「作案手法,和作案工具。」她幾乎算得上是篤定:「謝鄭總管……」
她頓了頓,才繼續道:「走得不算安詳。」
謝晏兮沒來得及進房間裡,聞言抬眸,示意凝辛夷繼續說。
「雙眼都被挖空,又蓋了鵝卵石。嘴角被割開直到耳根,卻又被針線縫住。面容尚且如此,不知其他地方還有多少被施虐的痕跡。」凝辛夷儘量平靜客觀地進行了描述:「恰好我看到了他眼眶裡有白色蠕蟲將石頭頂開。」
回憶那個畫面,凝辛夷的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很是緩了一下,才道:「那隻蟲子,算不上是活物,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傀屍蟲。」
與此前在白沙堤遇見的、操縱人屍體的僵縷蟲不同。操縱僵縷蟲對蠱師的要求還是頗高的,而傀屍蟲可以從任何一具屍體上培育出來,甚至不是蠱師也能用。
「這種蟲子唯一的作用就是啃屍體。」謝晏兮臉上也露出了厭惡鄙夷之色:「也只有蠱師把這噁心玩意當做寶,用來作其他毒蟲的飼料。但想要傀屍蟲實在太容易了,蠱師們人手一罐,想要從這裡入手,難之又難。」
「沒錯。但我覺得,他留下這蟲,自然有他的深意。」凝辛夷緩緩道:「將謝鄭總管的面容破壞至此,這個過程總要有工具,兇手究竟用了什麼,針線、刀、錐、亦或是其他東西?先後是什麼順序?用了什麼手法?所有這些東西若是結合起來,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這卦的指向未免會太明確。」
謝晏兮若有所思地頷首,明顯認可了凝辛夷的推測,又喃喃重複了一遍她之前的描述:「挖掉眼睛,讓傀屍蟲吃掉腦髓,又用石頭遮蓋,撕開嘴,再縫上。這聽起來簡直像是……」
「像是一種警告。」他話未盡,凝辛夷已經接上:「他看到了不該看的,說了不該說的。與其說純粹的折磨,不如說,這是留給一些人的訊息,讓他們縫上嘴,閉上眼。」
謝晏兮眸中深深,語氣也更沉:「可是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可以永遠地閉上眼,看不見任何東西,也吐不出任何一個字來。」
凝辛夷注視他片刻,倏而問道:「阿垣公子,我還沒問你,為何昨夜,你也在謝鄭總管府上?」
謝晏兮抬眼。
落雪之日,近乎無光,天穹是一片霧蒙蒙的白,雲層厚重,遮天蔽日,就像謝晏兮此刻的眼瞳。
昨夜回府,謝晏兮也幾乎未合眼,將所有的線索重新做了梳理,試圖尋找出一個亂麻中的線頭。
「同樣的問題,我也正想問你。」謝晏兮與凝辛夷不避不讓地對視,眸色清冷:「阿橘小姐,你又為何會在那裡?」
四目相對。
說真話,還是有所保留的真話,亦或是有更多保留的真中帶假,又或者,搪塞地編造一個謊言。
兩人在這一刻都有明顯的猶豫。
片刻,凝辛夷驀地先道:「你不要回答我說路過,也不要說昨夜卦象有雪,所以特意出門夜行等雪。你我畢竟可都穿著夜行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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