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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最近的一天晚上,他翻書時忽然看見生日收到的某張卡片,回憶起當日不夠隱蔽的震動,心頭涌動近來少有的對自己的不滿。

另一方面,莊敘本來就已在心中判定,一年多過去,他已消除了李善情對他的所有影響,若純粹因李善情可能出席,而斷絕一部分重要社交,反倒顯得他有些無必要的不自信。

五月初,莊敘從濱港出發,先到研發中心的所在地的政府內作了洽談,而後回到利城,在周五的夜晚,與周思嵐來到晚宴的現場。

晚宴在沙灘附近的一間老牌酒店舉辦。利城的風和莊敘記憶中一般,仍舊有塵土、汽車尾氣、酒店的特製香薰與海水混雜的氣味。他到得晚,一進入晚宴區,便被眾人迎接。

因莊敘一年多未臨利城,許多老朋友都與他很久不見,十分熱情。莊敘帶著周思嵐,隨朋友們的簇擁向里走,接過侍應生端來的香檳酒,一大半的思緒都被高強度的社交占據,。

「莊敘,你母親的身體好些了嗎?」知情的朋友這麼問。

過了一陣子,莊敘見到藥監會的前評審員,也是一位熟人。對方問他:「這兩天談得怎麼樣?拿了什麼優惠?」

不知不覺,莊敘喝了半杯酒,已與大多數來找他的朋友寒暄過,仍未見到他以為這次會見到——而再見到時,他將心無波瀾的那張面孔。

一直到走到了泳池邊,莊敘聽見周思嵐說:「好漂亮。」向前方看了一眼。

不規則的泳池底部散著藍色的螢光,像一汪模糊的人造眼淚。公區四處栽滿棕櫚樹與灌木,高高低低地遮住大半天空。而後,莊敘發現有某一個人身處其中,隱藏在寬大的葉片後方。那個人坐在吧檯旁,一個高腳凳上,倚著一個女孩,莊敘認識女孩,是他的聯創人趙自溪。

趙自溪看上去並不適應這類場合,顯然有些無聊,正在打哈欠,但他一定是十分適應的,神態鬆弛,穿著一身白色的不正式卻柔軟的休閒裝,像一個過於漂亮的觀察者,將眼神釘在莊敘身上。

仿佛等了很久,終於等到莊敘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露出狡黠的笑容。

若第一次見到,一定很難抵擋。莊敘想。

不過莊敘確實已對李善情免疫,也不會再為他生氣,能夠不再遲疑地移開目光。

在利城堵到莊敘的難度,不亞於在的一萬公頃的獵場裡抓捕一隻掛著紅牌的小野兔。

等了半天才等到莊敘走到泳池邊,李善情覺得莊敘似乎變得更英俊了,從頭到腳都十分符合李善情的審美。

不是很方便公開說,自從在利城那晚過後,李善情經常想著莊敘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反正又不是真的對莊敘幹了什麼,私下想想不違法亂紀,李善情自己當然是不會有什麼負罪感。不過幾個月以來,他看莊敘的視頻看了不少,有些事做得多了,導致他都感覺自己和莊敘重新熟起來了。

而且因為這些不雅的行動,現在李善情想到莊敘,腦子裡第一時間出現的已經不再是緊張、懷念和惆悵,在無意間達到了一種療愈作用,還緩解了工作的壓力,他也就沒有想過要停。

這次陪趙自溪來晚宴,李善情本以為至多見到周開齊,現在竟然真的見到莊敘真人站在自己面前,他不僅是有些恍惚,也很罕見的多了點心虛,以及少量的衝動。

不過莊敘見到李善情,看起來已經對李善情沒有感覺,好像都不認識了。他的神情並不意外,但冷淡得像兩人從未相熟,且才對視一秒,便又轉開了頭。

明知這是必然,明知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下靠近,李善情心跳鼓譟起來,低聲告訴趙自溪:「自溪,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找個人。有什麼事打我電話。」跳下座位,朝莊敘那邊走去。

莊敘溜得比獵場的野兔快,李善情身體羸弱,走路非常慢,有人留意到他追著莊敘跑的行為,視線都聚到他身上來了,他還是沒能沾上莊敘的衣角。

追了十分鐘,李善情走不動了,停下來要了杯水喝。

有兩個與李善情關係一般的業內同仁,看了熱鬧,走到他身邊揶揄:「Noah,你找莊敘有事?今天怎麼這麼有活力?」

李善情不答,轉轉眼睛。

「你們認識?」其中一個開口打聽,「我聽說你媽媽給他打過官司?」

「好像有,不清楚,我媽媽在家裡不聊工作,」李善情雖想找莊敘說話,倒不願意讓人覺得他真和莊敘熟過,裝傻聳聳肩,「難得碰見維原生科的大總裁,好想找他加個聯繫方式,平時溝通一下業務,沒想到他這麼難追啊。你們誰有他號碼?發我一個。」

兩人面面相覷,大概是真有莊敘的某個聯繫方式,卻不知能不能給,呆在現場,李善情看得笑了:「嚇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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