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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穿著正式的記者們拿著收音話筒,站在路邊伸頭探腦。

濱港的記者群體是出名的刁鑽難搞,牙尖嘴利又十分敏銳。李善情還沒來得及讓司機掉頭,這台黑色加長轎車便已被注意到,記者們紛紛帶著攝像一窩蜂衝來,如喪屍圍城噩夢的場景一般,一張張人臉趴了上來,用指關節敲窗玻璃,想要李善情降下車窗,回答他們的提問。

轎車隔音已是很好,但外頭嘈雜的人聲太響,因此仍然悶悶地傳了進來。

李善情這幾年這種場面見得不少,眼不見耳不聞心不煩,麻木而習慣地抬手拉緊車窗的帘子,安慰了身旁被嚇到的瑪麗幾句,幫她戴上了降噪耳機。

他拿起手機,決定還是先給莊敘發個通知,免得不但驚喜沒送出去,還被莊敘在什麼新聞軟體里突然看到「Noah Lee突發回鄉,只為緩釋器打入濱港市場造勢」之類的消息。

不過編輯了幾行字,李善情又刪了,難得有些無助,不知該怎麼說。他這幾天為了模仿莊敘突然出現在他家,防止自己泄密,都沒怎麼和莊敘多聊。

界面還停留在昨晚,睡前和莊敘說了晚安。

原本的打算也是回家休息吃過晚餐之後,去莊敘家探望一下阿姨,順便檢查莊敘的房間,等待莊敘回家。他甚至都和周思嵐了解過莊敘的行程了,莊敘今晚有醫療科技圈的晚宴要參加,結束很遲。

在他糾結於語言組織的過程中,車緩慢地從人群中擠到了地下車庫的入口。附近的警員終於到現場來維持秩序,駛入車庫後,周圍安靜了。

家人都在家裡等著,李善情走進門,看到家裡一切都沒有變。玄關的瓷磚,柜子上媽媽的包,起居室挑空的高高的落地窗,皮質沙發和大理石面的茶几。

李善情七歲就搬到這裡,家的裝修是老式的豪華風格,若是其他人來看,或許覺得過時和俗氣,只有李善情聞到房裡熟悉的淡淡氣味,發現他搬到了番城,真正的家也還是在濱港。

他用力地抱了抱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真想將成套的西裝換下,穿回以前在家裡穿的那些媽媽給他買的柔軟睡衣。裝作自己還沒工作,仍是那個為參加工程大獎賽,偷偷熬夜寫項目書、給莊敘發一千條騷擾簡訊,求他讓自己植入SyncPulse的高中生。

和最親密的親人聊著天,李善情也忘了給莊敘發消息的事。吃了晚餐,在沙發上看外婆喜歡的綜藝節目,他才想起來,又抱著手機發愁。

坐在他身旁的媽媽發現了,問他:「工作的事?」

李善情搖搖頭:「沒什麼。」

他和父母之間幾乎從來沒有秘密,除了他和莊敘的事。以前還幼稚時,是沒有把戀愛當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現在李善情不幼稚了,便知道莊敘是媽媽的前客戶,在事情沒有定論之前,不應該告訴她。說了只會叫她擔憂和煩心。

不過回到家裡,李善情不知哪根筋搭錯,突然之間很想和媽媽坦白,然而一大家子都在,他說不出口,只好又開始研究簡訊怎麼發,最後告訴莊敘:「本來也想來你家裡突擊檢查,看你打電話助理幫不幫你拿手機,結果回家的路上全堵滿了記者,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回來了?」

他以為莊敘在晚宴現場,會回得很慢,不過其實沒過兩分鐘,莊敘回覆:「截至目前有十五個人告訴我。」

李善情都看笑了,問:「都是怎麼說的,讓你小心Noah?」

很快收到:「我該小心嗎?」

李善情拿著手機,一時愣住了。

屏幕亮著,他感到媽媽似乎看了一眼,不知有沒有看到莊敘的名字。

早知道改成小莊,李善情有點幼稚地想,又覺得媽媽看見了也沒事,他都已經二十三歲,有喜歡的人不是很正常嗎。雖然他和莊敘這兩個人,任誰評價,都會說這真是最不合適的兩個人湊到一起。

可他只喜歡莊敘一個人,沒有別的選項,只好死死纏住,他也沒辦法。

還在想要怎麼開口讓莊敘和他今晚就見面,有人打電話過來,是李善情在利城認識的一個校友,叫肖盈,公司主營設備貿易,在濱港也有產業,為人大方,在社交圈吃得開。李善情接了,聽見肖盈那頭很熱鬧,問:「善情,聽說你回濱港了?」

李善情稱是,他便說自己在某晚宴,結束後有幾名好友打算去俱樂部續場,若是李善情時差沒倒好睡不著,可以過來坐坐,認識濱港的圈內朋友,報了幾個名字,都是李善情知道但沒見過面的。

李善情今晚雖是睡不著,他只想見莊敘,並不是很有興致,不過肖盈所在的晚宴恰是莊敘參加的那場,他便開玩笑,問:「那維原生科的莊總去不去?」

「莊敘?」肖盈驚訝,「善情,你為難我。」而後他咬牙道:「稍等,為了你,我斗膽去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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