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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論他如何說,陛下最終都是會派衛衡去的。

再說方監正,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越說下去,後背越涼颼颼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陛下詔令既出,便絕無追回之理,公主殿下祥瑞齊天,又是代表皇室以祈福名義隨行,想必禮部也...也無異議。」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陛下神色,見陛下神色有所緩解,才暗暗小鬆一口氣...後背浸濕一大塊,伴君如伴虎啊...

「陛下,就讓我去吧。」

姜采盈再次強求,望著她的眼神,少帝再也無話。他知道,此事阿姐心意已決。

「阿姐,不論如何朕都不放心你。這樣,待你日後出城,朕會派江副統領率三百精銳秘密隨行。」

姜叡以目光示意,程太保則適時地一塊令牌轉交給姜采盈,只聽少帝在一側保證,「阿姐,若遇緊急情況,以此物為令可號令羽林軍。」

「多謝陛下。」姜采盈頷首謝恩。

少帝又命人將江統領召入養心殿,二人就靈澤一事達成了密令。山林之中,以狼煙為號,哨聲為令。

此事定後,姜采盈又抓住時機開口,「陛下,昌寧還有一事,想要求陛下開恩。」

是關於十七先生劉實秋的事。

姜采盈一五一十地將探春宴前後宮中對於董太妃和淮西侯的流言緣由告訴了陛下。

姜叡面露不悅,「阿姐,原來是你。朕不懂,你為何非要與淮西侯府作對?」

姜采盈面色懇切,「陛下,昌寧無法向您仔細說明,可有朝一日您一定能明白昌寧的苦心。昌寧不反對陛下想要剷除大司馬極其黨羽的決定,可在施行的時候一定要切記提防淮西侯府。」

「陛下請切記,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旦衛衡失勢,那麼將來朝中便無人可直接與淮西侯府抗衡,屆時權勢易位,國祚不興,恐將迎來更大的麻煩啊。」

這般唱衰社稷的話,也就只有姜采盈敢在姜叡面前冒死諫言了。此話出口,大殿之上侍立之人皆顫顫巍巍,頭俯得不能再低。

大殿裡,靜得可怕。

姜叡眼眸震動,似將姜采盈的話聽了進去,許久後才沉聲道:「阿姐,朕知道了。既然那個畫師是受你指使...誤會一場,便也可赦免,至於淮西侯府那邊,朕會給個交代。」

「多謝陛下。」姜采盈跪下謝恩。

「後天卯時是亞父原定的出城時間,你既要隨行,便改到明日戌時,避開耳目。至於這之後的事情,便交給朕來做。」

少帝立於高階之上,目光如炬。既然阿姐願以身入局,此戰他定要折斷亞父之羽翼,不死不休。

「阿姐,你且先回去做些準備。」

「昌寧告退。」

拜別少帝之後不久,姜采盈往宮外去。巍巍宮門下,遠處走動的侍從們漸漸濃縮成一個個小點,慢慢這宮門籠罩的暮色吞噬。

大殿內,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程太保侍立在側,凝神屏息。不知過了多久,耳側傳來陛下略顯空靈滄桑的聲音,「程逾,你說朕讓阿姐陪同亞父去靈澤,是不是錯了?」

靈澤山的蟄伏,非一日之功。

他深知此地的兇險,足以叫人有來無回。

程太保在一旁冷汗涔涔,小心翼翼寬慰道,「陛下,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您要相信她啊。」

「是麼?」少帝沉吟片刻,「你說得對,阿姐聰敏機智,定能在靈澤化險為夷。」

「不行,朕還是覺得不安心。程逾,你即刻傳令給江統領,命他將援兵精銳增加至五百,務必要確保阿姐的安全。」

「嗻。」

「等等,還是先召亞父入宮,朕要好好問問他,究竟跟朕的阿姐說了什麼,他竟敢帶著阿姐去送死...」

程太保領命下去,在夕陽的餘暉中止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帝王。

##

是夜,月影寒涼,清風陣陣。

今日宮中傳來密旨,說近日金峰皇陵供靈生異,陵寢不安。先祖託夢,乃為子孫供奉不周。

陛下特命九公主即刻前往金峰皇陵,引血鎮魂,不得有誤。

已過戌時,公主府卻燈火通明,眾人整裝待發。

攬月攏了攏燈衣,在主屋外敲了敲門,「公主,馬車已經備好。」

自昨日歸府以來,姜采盈便一直心不在焉。聽到攬月提醒,她回過神來,「知道了。」

夜有寒涼,攬月貼心地為她添上外衫,「公主,此去靈澤真的不能帶我去麼?」

「我此去靈澤,身負陛下之命,並非兒戲。此事還需得掩人耳目,你跟著去不合適。」

「可是,如今春意冷寒,沒有奴婢在旁照料,您的身子骨怎麼吃得消啊?」

「放心。」姜采盈輕拍她肩頭,細細寬慰,「衛衡他有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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