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盈目光幽幽,靈澤此行她必須想辦法把他的解藥方子弄到手,才不至於處處都受制於他。
辛夫人侍立在一旁,面色有些焦灼不安。
以往這守陵之人,都是皇室中不受寵愛的宮妃皇子。昌寧公主自出生起,就是大雲朝吉兆祥瑞,享盡寵愛敬重,何時受過這種對待?
「公主,陛下真的派您去守陵?」
姜采盈淡淡地應了一個字。
辛夫人不禁思忖,「是不是因為大司馬?」
昨日攬月已經將衛衡當街攔駕的事情告訴過她。大司馬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主意打到她家公主頭上。
可金峰縣為陵都城郊,山路崎嶇陡峭,氣候較城中又更陰冷,公主身子骨差,如何受得住?
「是,也不是。」這本就是她與陛下計劃中的一環,可她不能對辛夫人坦言。
辛夫人眼珠一轉,思緒再起,「還是說最近陵都城中謠言四起,陛下已經查到了您是幕後推波助瀾之人?」
可陛下既在意此等污言,宮中又為何半點沒傳出對董太妃和淮西侯的處置旨意來,反倒公主先受了罰。
難道將事實真相大白之人,還不如做下此等惡劣勾當之人更可恨?
姜采盈轉過身去,「辛夫人,這事你不必多慮。此去皇陵有大司馬隨行,萬事無礙,你且先下去替我準備。」
辛夫人面露詫異,「大司馬?」
「殿下,萬萬不可啊。如今您與淮西世子婚約未廢,怎可與外男出軍外郊,陛下是想置殿下的清譽於不顧麼?」
辛夫人沉吟片刻,「還是說陛下願意廢除您與淮西李世子的婚約了?」
姜采盈撥弄著木質架子上的花草,漫不經心道:「不錯。欽天監的監正向陛下提議,讓我以祈福之名義隨軍離開。這樣一來,我與李漠的婚事自然被擱置。」
如此一來,李家不會善罷甘休。陛下便可順勢而為挑起雙方爭端,接下來他們只需要坐山觀虎鬥。
辛夫人聽完,氣血上涌,整個人快要倒地。難怪陛下不懲治淮西侯,原來是以此拿捏住了淮西李氏的命門。
陛下究竟是怎麼想的,這不是把公主從一個火坑推到另一個火坑裡去麼?
「公主,您也同意了?」
關於姜采盈與衛衡的往事,辛夫人是最知情的,她有些擔心。
「嗯。」
「那公主殿下,與那護國公府的公子所商議聯姻之事...」
姜采盈有些發愣,從探春宴回京後已有六日,她從未收到過護國公府送來的任何消息。
想必,安禮弘無法為自己的婚事做主。
護國公也定然不會讓他亂來。
「再說吧。倘若能利用衛衡解了淮西侯府之困,便也不必將護國公府牽涉進來。」
辛夫人急紅了臉,「公主,您糊塗啊。大司馬何嘗不是虎狼之徒?如今的他醉心與權勢,手段狠辣毫無良知,早已不復往日模樣,您千萬不可被舊情所困吶。」
舊情?
她與衛衡之間,哪有舊情?
少女輕羽細絨的裙裝在月色的襯托顯得潔白輕盈,一根雪白的束帶將腰肢握得纖細嬌柔。
她回過身去,「辛夫人,您放心。此事已定,您不必再勸我。」
......
月色漸深,公主府卻依舊人影攢動。辛夫人知公主心意已決無人可勸,便只能深嘆一口氣,往外去吩咐下人做事了。
「軟墊,被褥,還有公主常服的藥可準備好了?」
「小心些...」
不知過了多久,一府門的小廝終於扣響房門,「公主,一切都備好了。」
姜采盈隔窗而立,望著窗格之外皎潔的月光,突然轉身道:「辛夫人,今日進宮面聖,陛下已經答應我將十七先生無罪釋放。」
「多謝公主。」辛夫人叩首謝恩,也將免死金牌完璧歸趙。
姜采盈忙扶起她來,躊躇之間開口:「只是本公主有一問憋了好久,不知辛夫人可否為我解答。」
「公主請問。」
「那畫師究竟是您什麼人?」
聞言辛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姜采盈從未見過的痛苦與慌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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