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環疊刻,銀色光影幽幽。
「秦臻……」
沈佳城開口,餘下的話被堵在嗓子眼,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可秦臻仿佛沒察覺到他的目光,把戒指輕輕一推,戴在了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仿佛在做一件再日常不過的事情。
「你先休息,我去一趟安全屋。有消息打你的座機。」
57號戒圈,57號無名指,三年的兜兜轉轉,三年的水滴石穿。仍然契合得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秦臻。」
那個人立刻止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沈佳城眼前閃過了過去二十四小時,他手術和昏迷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在一派混亂中寸步不離他左右,保護他周全,緊急聯繫赫昭說服情報局的人成立秘密調查小組,又在安全局的眼皮底下,在萬人目光之中,幫他從醫院接走主要嫌疑人進行秘密調查……
好像是過去兩年的縮影。舊十巷推文 vb;安南瓜瓜
他在第九區怒意之下對秦臻說了那樣的話之後,秦臻是怎麼回應他的?打了勝仗要打電話請自己出席慶功宴,發新聞稿要感謝保守黨政府對軍方的支持。往後每一次的關鍵截點,需要秦臻的時候,沈佳城只要往身邊看,他總是在自己左右。沈燕輝被刺殺之後的那天晚上,他在,之後的兩周,他在,甚至昨天,本不需要他出現的場合,他還是在。
時至今日,棋盤打翻,秩序顛倒,而他手中籌碼盡失。唯一賭的,便是對方對自己還有一點點在意。
沈佳城沙啞地開口:「你過來。」
秦臻低頭看軍用手錶,隨後走近前,把他的煙拿掉,自己卻依然沒有吸一口。
還沒等動作,秦臻的手腕便被捏住。沈佳城仿佛不相信,又在仔細看他的無名指。
秦臻收緊了小臂,片刻後,才回道:「你……手很燙。」
沈佳城答非所問:「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擋在你前面。其實我什麼也沒想,算是一種本能吧。秦臻……」
他低聲笑,又拉住秦臻夾著煙的那隻手,貼著自己胸膛,劃向左邊鎖骨。
三十歲的身體到底也不比二十歲,三年前那一道月牙形的煙疤,很固執地沒有癒合。秦臻收緊小臂,手心微微出汗,只覺得手底下這顆心跳得快要躍出胸腔。
沈佳城燒得額頭臉頰發燙,夢囈一般地喃喃自語:「我分不清真假了。你……再燙我一下吧。」
片刻之間,菸頭已經貼上皮膚。秦臻恍然,掙開他的手。
沈佳城欲開口說點什麼,可秦臻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