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像是想體驗一番,而是想擁有此毒。
奉雲哀驀地一拽髮帶,將桑沉草的手帶離虎逞的頭皮。
桑沉草不惱,只是嗤一聲,繼續說:「不光如此,還會令人格外渴水,整個人如同蒸乾,甚至還會令血液停滯,最後衰竭而死,只是這個衰竭的過程尤為漫長,需兩個時辰不止。」
「僅是幻覺,也能要虎逞的命。」奉雲哀再次查看虎逞的脖頸,「頸上三處,更像是針上毒素用盡後因後怕而補上的,只是有兩處補得更遲一些,是在人死之後。」
「你看,你猜的還不是無憑無據。」桑沉草戲謔。
「有憑。」奉雲哀的辯駁略顯單薄。
桑沉草笑道:「是打定主意不會再有人查看屍體,才動起手腳的嗎,只是不知道,林掌柜和這虎逞有何恩怨,竟要人死後都不得安寧。」
「未必是她,還未找到更多證據。」奉雲哀壓著聲,「此時如若將她推出去,殺虎逞是其一,與外疆邪教有勾結是其二,她必死無疑。」
「你懷疑我的時候,可曾考慮過這麼多?」桑沉草雙眼虛眯。
「我即便懷疑你,也不會四處聲張。」奉雲哀壓了一下帷帽的帽檐。
桑沉草輕哼,「只需去問問店中夥計,掌柜這段時日可有出行就知道了,要知道虎逞慣來獨來獨往,知道他去向的人寥寥無幾。想殺他,必只能多花時間在大漠中蹲伏。當然,也能買通聆月小鎮中的其他人,不過這樣太容易暴露。」
此女說的倒也沒錯。
奉雲哀思索少頃,淡聲:「如今就先看看,明天掌柜是不是真要讓虎逞入土。」
兩人相繼回屋,自然,回的是同一個屋。
進了門,奉雲哀解開那根系在桑沉草腕上的髮帶,不緊不慢地束回發上。
桑沉草又自顧自躺下,悠悠道:「看來,你還在懷疑我,莫非我有分身之力,還能在你眼皮底下給虎逞上釘?」
「你是只有一雙眼,一雙臂,但只要你想,旁人也能是你的左臂右膀。」奉雲哀又坐回桌邊,「且不說,武功高強之人,有的是隔空殺人於無形的能力,風雲晦雨皆能為其所用。」
「你這般抬舉我。」桑沉草斜躺在床,「就是在設法懷疑我。」
第9章
「不是設法,是我理應如此。」奉雲哀懷疑得明目張胆,壓根不否認。
「嘖。」桑沉草低低笑一聲,「那你便好好懷疑著,可莫要忽然改變主意。」
奉雲哀皺起眉,不知此女滿心邪念,怎還如此坦蕩。
「人都到這兒了,當真不來共寢?」桑沉草聲音幽慢,「我不嫌你。」
「我嫌。」奉雲哀兩眼一閉,不再多言。
兩人就這麼一坐一躺,各自蒙著面容,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