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衣人還能動彈,但經脈如有阻滯,此時再想還手,必只能落於下風。
奉雲哀暗暗舒了一口氣,繼而將手中劍往前一送,冷冷問:「你認得這把劍?」
桑沉草噙笑,絲毫不顯狼狽,她呼氣吹開了垂在臉上的一綹發,也問:「這是你的劍?」
「不是我的。」奉雲哀垂眼,將劍收回鞘中,「這周身刀劍,皆不是我的。」
桑沉草說了一頓廢話:「亦不是我的。」
相識幾日,奉雲哀對此女脾性已有大致了解,不明著答,便是有所遮掩。
奉雲哀本欲忍著,但還是輕咳出聲,唇邊溢出一道血絲,顯得格外脆弱,尤其她灰瞳無甚光彩,而一身白裙又甚是寡淡。
並非受傷,是因方才動用內力過多,她不光經脈,就連脾臟也有些難受。
桑沉草看得一個挑眉,明明受制於人,卻還是不改姿態。她甚至還伸手,企圖抹去奉雲哀唇邊的血跡。
奉雲哀後仰避開,捏起袖口抹向唇角。
桑沉草哂道:「教你功夫的人,難道不曾告訴你,你這麼下去,必死無疑?」
此話太難聽,奉雲哀裝作渾不在意,冷冷道:「我要見問嵐心。」
桑沉草收回落空的手,暗暗運勁,企圖突破封禁,哪料根本撞不開,索性道:「我已經帶你進到這黃沙崖了,見不見得到問嵐心,是你的事。」
「你一定知道問嵐心的去向。」奉雲哀伸手,兩指撘向桑沉草頸邊,這正是被她點穴留下阻滯的位置。
指下滾燙,此女好像連血都是沸騰的。
桑沉草覆上奉雲哀的手背,語氣輕悠悠地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第20章
被點了穴道,也便受制於人,此時即便桑沉草得幸捏住奉雲哀的虎口,也已失去優勢。
奉雲哀冷道:「我不信。」
「隨你信不信。」桑沉草笑著,也不怕將人激怒,就算她此刻運勁受阻,至多能挽出個劍花。
「你真是……」奉雲哀指下越發用力,隔著薄薄血肉,底下脈搏在跳動。
偏偏桑沉草還是那遊刃有餘的姿態,覆著白衣人的手背徐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