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還握著她腳踝。
溫瓷側過身,沒有焦距的眼睛眨了眨,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景淮說:「我以為是。」
擔心她惱羞成怒,他說完就轉移話題:「拆了板,感覺怎麼樣?」
溫瓷:「輕快多了。」
伸手攬住他勁瘦的腰身,跟他商量:「夾板拆了,我可以試著下地了,你扶我走幾步路試試行嗎?」
她滿臉希冀。
傅景淮道:「喬漢斯走之前囑咐了,康復的事不能操之過急。你今天才拆板,先適應一天,明天再試。」
溫瓷不願意。
抱著他腰不撒手:「就走幾步,幾步好不好?」
她太久沒下地了。
傅景淮不忍看她失望,答應下來。
抱過她,小心的放在地毯上。
手卻是沒鬆開。
溫瓷大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他手臂上,試探著往前邁了一步。
重心轉移到腿部的瞬間,劇烈的疼痛再次傳來,讓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幾乎同時,傅景淮將她抱離地面。
「說了今天不能試,偏不聽話,明天再試吧。」
溫瓷:「康復是會疼的,我能堅持。」
傅景淮:「那也明天。」
外面傳來敲門聲。
副官喊了報告,道:「二少帥,申城銀行的姜行長來訪,見嗎?」
姜堅白?
溫瓷納悶的道:「他怎麼來了?」
傅景淮回:「我抓了他兒子。」
溫瓷想起7號樓的姜少堂。
之前姜少堂還想讓她給姜堅白送信,她嘴上答應了,但什麼都沒幹。
傅景淮見她沒什麼反應。
問她:「不好奇我為什麼抓他?」
溫瓷道:「要是能跟我說的事兒,我不問,你肯定也會告訴我。」
反之,就是不方便她知道。
傅景淮道:「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
副官還在外面等,傅景淮將溫瓷放回床上,在她唇上啄了啄:「不許逞強,我很快就回來。」
溫瓷:「知道了。」
傅景淮去了前面會客廳。
姜堅白坐在沙發里,副官已經倒好了茶水。
看到傅景淮,他眼中,還是那種見到了自家不聽話孩子的無奈,又多多少少有著幾分虧欠。
「我過幾天就回南城了。」他說。
「與我何干?」傅景淮回。
他總是一句話,就能把人懟死。
姜堅白沒有生氣。
繼續和顏悅色的道:「北平和南城達成了協議,以後華東六省的事,北平不會再插手,申城銀行的業務,也會劃歸到南城。」
又說:「南城的任命書很快會下來,溫先生……你岳父,會回去繼續擔任行長。」
傅景淮面無表情的回:「多謝告知。」
問:「還有事兒?」
這就是要下逐客令了。
姜堅白面上無奈愈發明顯:「景淮……」
傅景淮不耐煩。
立刻出聲打斷他:「姜行長還是別跟我套近乎了,你這聲『景淮』,我擔不起,咱們沒那麼熟。」
姜堅白長長嘆了口氣。
退而求其次:「你不肯放過他,也行,讓我見他一面成嗎?」
傅景淮不語。
姜堅白知道他這是不願意了。
又無奈嘆氣。
換了另一個話題:「我看你登報說引咎辭職,是出什麼事了?」
傅景淮:「與你無關。」
姜堅白還是沒忍住:「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傅景淮嗤笑:「和別人能,跟你們家的人,沒必要。」
姜堅白:「……」
他就多餘來這一趟。
給自己找氣受。
放了個信封大小的盒子在茶几上:「這些,你自己看看吧。」
起身告辭了。
傅景淮看都沒看,沒等姜堅白離開,就對著副官吩咐:「拿去燒掉。」
姜堅白聽到了。
卻也沒回頭阻止,出門離開了。
姜堅白走後,電話響了。
莊世賢打來的。
他道:「二少帥,你上次讓我幫你找的人,有消息了。有人在英國的倫敦見到過她。」
傅景淮道:「不用再找了。」
掛斷電話,他讓副官去跟溫瓷知會一聲。
自己出門去了租界7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