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沒法及時準備的冬日禮物,梁梵希卻提前了,她在電話里買關子,拌嘴暫停,鄒栩湊過來揭穿說是條圍巾,梁梵希連忙去捂嘴。
她做了幾年花藝師,自詡手工活細,尋空學著織的,但活兒跟活兒總歸不一樣,掛了電話忙了會兒事,她又翻出來問鄒栩好不好看,灰底色,規規矩矩的,又覺得個別地方沒織好,又覺得不是特別百搭,是不是還有點薄?
「這話你都問我八百遍了。」鄒栩耳朵起繭,終於忍不住說:「就算你織條漏風圍巾穗穗都得誇你手巧呢。」
他倆聊完沒多久,梁穗就推門進來,捎帶了一身寒意。那會兒梁梵希已經進去工作了,鄒栩還在花桌邊蹺著腿架著電腦剪輯視頻,一見梁穗,比收禮本人還要迫不及待,讓她拆了桌上很有儀式感地用禮盒包裝起來的圍巾。
室內暖色溫頂燈打下來,梁穗放下背包,當場圍了試試,蓋去皮膚的冷色,稜角被光磨鈍,鼻尖還泛著潮乎的紅。
鄒栩喊梁梵希出來,說:「看吧,我就說很成功。」
操作間直通吧檯,梁梵希走到那,洗去指尖粘的些微染料,滿意地往這瞧一眼,「還是我家小模特漂亮。怎麼樣,舒服嗎?」
梁穗倉鼠似的猛點頭:「很好看啊姐姐,你有空教我吧,我也給你做一件。」
「行啦,你哪有我這閒空。」梁梵希抽紙擦手,招梁穗進來,順便打發鄒栩:「鄒哥買飯去吧,可別再只買自己愛吃的,穗穗難得過來。」
雙學位實驗班壓力大,梁穗不常來,之前也有自己的兼職工作,偶爾到這兒看姐姐幫著做一些手工活,每次有機會都爭分奪秒地趕。
室內恆溫,梁穗摘了圍巾脫外套,進玻璃房,換洗了兩個花架上擺放花束的鋁
桶。梁梵希順口問她怎麼那麼晚。
「宋長恆他下午有球賽,叫我去看了會兒。」她說。
「這樣啊,贏了嗎?」
「……我看了會兒就走了。」
梁梵希抿唇笑:「小少爺不生氣?」
梁穗心虛,「哪有那麼多氣生。」
他們在一塊兒梁梵希是早知道的,但宋長恆只在追求期間來過幾次花店,這小少爺體貼入微,什麼精細活都學著干,花桌也讓人換過,怎麼討喜怎麼來。
只是階級差異下,其中水深誰說得清,梁梵希雖然不看好,但梁穗是成年人了,有自己一套判斷體系跟擇選定準是好事,這樁戀情她也就不多說什麼。
操作間很亂,滿地裁剪的枝葉廢紙無處落腳,滿桌胡亂扔放的工具不堪入目,每次做單都是這幅慘狀,獨獨擺在那的一大束卡羅拉紅玫瑰鮮濃。精緻,與背景幾至割裂。
梁穗踮腳在洞洞板上拿工具,梁梵希讓她別弄:「你幫我寫張賀卡就行,你字漂亮。」戴著手套給她在桌上清出一塊。
梁穗蹲身找賀卡紙,「寫什麼的?」
「生賀。」
挑了個與主題對搭的,坐在梁梵希旁邊,問:「有署名嗎?」
她瞥了眼後台訂單詳情,「耳東陳,標個姓,再甩兩句俗話上去算了。」罷了提醒:「一定寫好看點,大單子呢。」
梁梵希還準備網搜一些經典祝詞,梁穗動筆了發現不需要,文科狀元都擱這了。
「你們學校,有錢的少爺小姐很多嗎?」
梁穗剛好收筆鋒,給梁梵希展示時,思考她這個問句。
就自己接觸的而言,挺多的,畢竟是一等一的高校,京大光是學術資源就非常優厚,常有各界大牛、各國政要及企業牛人等菁英雲集在此舉辦講座。
聰明在這裡不值一提,因為人人都聰明,凌駕之上的就是更社會性的特質,家世、背景、人際關係。
「怎麼了?」她沒正面回復。
梁梵希專心綁花帶,笑了笑。
直到鄒栩回來,三人歡喜聚過一頓飯,那束卡羅拉塞進她懷裡,又沉又大,幾乎遮住她整張臉時,梁梵希才告訴她怎麼了。
「也不知道又是那個有錢少爺送小女友,」梁梵希著手給她調整角度,得以把臉斜探出來,「地址填在你們學校,你一會兒坐到北門,順便帶一下,電話什麼的都發你了。」
梁梵希笑哈哈地又省一筆快遞費,東西貴重,梁穗冤大頭做得也忐忑。上車後,接收手機消息,梁梵希不忘宣傳活動:【拍照曬圖五星評價,贈小花束!】
都說是有錢少爺了。
梁穗:【人家能稀罕小花束嗎?】
梁梵希說也是:【你看著來嘛,沒準兒能攬個回頭客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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